以此类见闻而言,她倒真不如三岁小儿,自小不是深宫便是高山,哪知那民间趣事。
似放开了手脚,渐渐走至前头,左逛逛,右逛逛。
所见摊位小吃,咽一口口水,见徐病跟来后,下意识流露厌恶情绪。
这时,徐病未羞辱她,便会购下那些吃食,强迫喂她吃下。
她自以为帝王心机深沉,演技精湛无可挑剔,甚至一度骗过自己。
却不知,那是快乐是愤怒,都被徐病看得清晰。单纯由着她罢了。
不过…
单以演技而论,纪沅那一脸厌恶、嫌弃的神情,十分传神且逼真。
若非有国君面板,甚至徐病都勘不破!
一老太出摊,自街边贩热糖水,糖水里有糖块、五谷杂粮、调香料酒,味道浓郁,半酒半糖。
已至酉时四刻,天渐黄昏,因一路吃喝,纪沅饱受“羞辱”,故不算饿。便简单对付一餐,在那摊前小凳坐下。
点两份热酒糖水。
老太颤巍巍端来,徐病轻手接过,问道:“老太,家中人呢,怎不出来帮忙?”
老太一叹,道:“老伴走了,余一儿一女,女儿出嫁,儿子前年被人打了,瘫痪在床。”
“那还有人帮忙啊,那每日药用,可得愁死我了。”
徐病闻言,眉头一皱,笑道:“老太,我会几手医术,不妨将我带至家中瞧瞧?”
“使不得,使不得。”老太大惊,“俺家没钱,没钱了。”
事实上,还有半句言语未说。那江湖郎中,骗人钱财可不在少数。这种自个寻来的,信不得,信不得。
若再被骗,只叫她没法活了。
“老太,你便让他去吧,这厮确有几分医术。”纪沅酸溜溜道。
徐病此贼,怎什么都会。老太侧目,见到金发被染成红色,野猪面具遮住上脸的女子。
徐病好劝歹劝,说服老太,行至她家中,是一破旧砖瓦屋,屋内两房一厅,除木桌、床铺外再无他物。
床铺上躺一男子,不高不瘦,但精神气郁,饱受心理折磨,终日躺于床上。
想死死不得,然见母亲如此,却又痛心疾首,暗恨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