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你难道想跟着我不成?”徐病眉头一挑,目光揶揄看着那欲言又止的唐大愚。
尤记得初遇时,唐大愚年至中年,骨瘦如柴,会一二手武艺但气血衰退,不算太强。
早年主人死于洪灾,无处可去,当个江湖散客,然为人老实木讷,入茫茫江湖混不出一二名堂。
直到遇到徐病,又日日服使玖米,精神气旺,体格健壮,有焕发第二春之势,也养出几分势。
唐大愚挠头,片刻思考后,竟还真点了点头,把徐病气得笑出了声,连连打发走。
“老小子,自己玩去。”
见唐大愚离去,徐病笑骂了一句,这一年一次的迎熙节,与个半大老头闲逛成何体统?
不乘花舟而下,莺莺燕燕绕身侧,已经是徐病克制了。
不过话说回来。偌大大熙,能与他共度佳节之人,似只有也仅有那一个女人。
此中倒真有几分说不尽的奇妙缘分。
福田袒村处,黑鸦巡视,见村民欢愉,军士围坐,聊天喝酒,不亦乐乎。
亦是欢乐。
徐病推开房门,手一挥,金晃绳尽数解开,纪沅那趴了一天多的姿势,终于得以缓解。
然又心知肚明,自己只怕是从一种羞辱,跳去另一种羞辱。都是羞辱,故愤恨有加。
却…
又莫名期待。
毕竟再如何,也比趴在床上好。
纪沅坐直起身,一边揉捏手腕,一边盯着徐病。本是愤恨恼怒的眼神,可不知为何,一见到徐病,自己那各种狼狈姿态,又率先浮于脑海。
“朕堂堂帝王,一国之颜面……简直岂有此理!”纪沅恼怒想道。
二人冷嘲热讽几句,徐病告诉纪沅,今日乃是迎熙佳节时。
纪沅显然一愣,她抬眸看向窗外,目光被这围墙遮挡,恍惚才想起…
竟已经到迎熙节了。
往年迎熙节,她这位一国之君行程安排极满,卯时便要起身,天尚未亮,需穿戴衣物,头戴龙凤冠,身着帝裙,脸施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