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沅很确定,自己身上的绳索,就是金精绳无疑,一种很垃圾的绳类法器。
即便是寻常通玄武者,也能轻易挣脱。
可……为何自己奈何不得它?
她心念流转,表情数次变幻,额头也渐渐冒出了冷汗。
她不再想着直接撑破绳索,而是用手指去摸索绳结。
心中有点难以接受,如此完美的自己,居然翻车了。
高傲如她,感觉被狠狠的恶心到了,就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许久。
纪沅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终于是承认了,她拿身上的绳索,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她依旧从容。
当然这份从容中,还隐隐包含了一缕羞耻与尴尬。
越是完美的人,越想要维持那种完美。
纪沅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刚刚说了许多宣言,本是随口说说,想看徐病露出惊恐的表情。
可怎料这一次,反倒是让对方,一直在看自己笑话。
“对我使用如此术法,仅是反噬便够你喝一壶的了,徐病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你此刻应该只是强装镇定吧?”
纪沅见武的不行,极其不自然的使用了嘴遁。
徐病觉得真有意思。
他估计这个女人尴尬得估计都快把鞋子抠破了。
高高在上戏谑挑衅,不把徐病放在眼里的是她。
现在迫不得已使用嘴遁的也是她。
“不好意思,我好得很。”徐病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只是那双眼,却在时刻盯着纪沅,保持戒备。
得意只是表象,谨慎才是真实。
‘咳咳。’
纪沅轻咳几声,强忍心中的尴尬,说道:“徐病,你若此刻将我放了,我可以不计前嫌,日后你依旧是国师,我敬你三分。”
“当真?”徐病眉眼微抬。
“自然为真。”
纪沅淡淡道:“你们的计划,自以为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实则漏洞百出。”
“实不相瞒,我养的一万玄甲兵,早就伺机而动,提前布好了局。”
说着,纪沅眼中尽是轻蔑之意,“你们那些叛党,在我的玄甲兵面前,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估计再有一刻钟,天牢可就要满人了。”
纪沅道:“而你,徐病,与他们不同的是,你还有唯一的生路,那便是将我放了。我可开恩饶你不死,不计前嫌,我欣赏有才能的人,你的确让我眼前一亮。”
纪沅所说倒也未不全是假。
静心山庄重兵把守。
徐病不可能能走得出去。
这是纪沅谈判的筹码,也是她依旧淡然的原因。徐病一个方士,根本不可能能把自己,从万军中带出去。
自己挣脱不开这绳索,不过让他多活一段时间罢了。
徐病抿了抿嘴唇,露出犹豫之色,片刻后,他走过去打算解开纪沅绳索。
纪沅眼中蓦然闪过冷芒,口中竟是吐出三柄银针。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徐病竟然一个侧身,便轻巧的躲避了过去。
徐病刚才的意动,不过是装出来的。他一直防着此女一手,所以早有防备,再加上有“三成”的战力加持下,躲开偷袭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