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的憋屈大抵也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
世人不会念他的苦心的,唯一几个亲近的人才明白他作出这样的决定到底是有多煎熬。
世人如何看他?
一个毫无尊严被打到家里还忍气吞声的王爷?
一个贪生怕死,葬送基业的王爷?
一个还未完全打起来,就半途放弃的王爷?
赵霖他脸皮够厚,可并不代表他真的就不在乎这些了,他也不希望自己堂堂魏王被人这样惦记,他在这乱世开辟太平,在这世道更是特立独行的一份,可结局却成了这样,换作是任何人,大概都没心思再活下去了,或是当日就一剑自刎在青山城外了。
这样的唾骂层出不穷,记述在史书之中甚至都有可能会成为反面教材。
少有人会去想,他是为了百姓,在这场能给看得到结局的战事之中,他选择了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
这样的憋屈,是难以诉说出的。
赵霖大哭了一场,好似要将心中的憋屈一并诉说出来,这位堂堂魏王,如今却哭的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好似在胡闹一般。
在那夜里,烤鱼很香,却被啃的乱七八糟。
雁王账中。
正有一人拜见于此。
那人衣着破烂,发丝也是凌乱不堪,大抵是因为在牢里待了些时日的原因,看着像是一个疯子。
眼前的人已经很老了,牙都掉了许多。
“你便是荣事理?”
那老人家看了一眼那堂上的赵公左,点了点头。
赵公左说道:“听闻你对于商道与国家财库的管理颇具奇才,仅是几年之间,便帮魏王梳理了财库,并增长了数倍不止。”
荣事理问道:“不知雁王说这些是何意?”
赵公左说道:“本王看好你,如今魏王已去,你可愿随本王做事?”
荣事理皱了皱眉,说道:“不愿。”
赵公左看了他一眼,却未生气,只是开口问道:“我可是知道你曾是康王的人,你既可易主魏王,到了我雁王,为何就不可了?”
荣事理看了他一眼,说道:“魏王爷信服荣某,特例准许我便宜行事,军中将士也准许我调用,财库之事,也许我一言堂,王爷也对我所行之事极少过问,少有质疑,雁王做的到这些?”
赵公左听后顿了顿,却是迟疑了一下。
说实在的,他心中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他不知道赵霖哪来怎么大的心敢这样放权的,那可是财库之权,关乎着命脉,赵霖却这样放心交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