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打了一壶酒,孤身一人来到了那青山城的城楼上,从这里望去,眼前无非是山连着山,不过好也好在能瞧得见尽头。
他径直来到了那城楼的最高处,坐在了那屋瓦顶上。
就有这么一壶酒陪着。
从那正午一直喝到了黄昏日暮。
随着那天色逐渐暗淡,陈长生闭上了眼眸。
他的身形化作飞沙,随着这青山城中的一道清风消散而去。
唯余那空荡的酒坛还立在那城头之上。
此一去,又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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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风自正午来了那茶摊。
他等了两个多时辰,始终都不曾见到陈长生。
欧阳风问道:“他真会来吗?”
燕黄楼摇头道:“说不准,他兴许就是这么说说,但是肯定还会来的。”
欧阳风便这么等着,一直到日暮。
天色彻底暗淡下来。
街道上的身影由少至多,再由多至少,直至只剩下了巡游的官差。
燕黄楼道:“你还不走吗?我要收摊了。”
欧阳风回过神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明日再来等他。”
“那你要早点。”
“嗯。”
燕黄楼收了摊回了家中。
他将陈长生没有收下的那一袋银子重新装回了暗格里,又上了三把锁。
陈长生没有收那些银子,但其实也是收了的。
只不过,他当时拿走的是那包囊一旁放着的两文铜钱。
燕黄楼想起不禁长叹了一声。
再度道出了白日里那一句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想不明白。
眨眼又过去了三日。
燕黄楼连着熬了三日的白粥,他在等陈长生,但这三日,他却一直都没有来过。
至于多出来的白粥,他会找个碗盛着,寻思着等陈长生来了再给他热一热。
但最终却是没能等到。
而那欧阳风也等了三日之久,来的最早,走的最晚。
燕黄楼舒了口气,说道:“他恐怕已经不在青山城了。”
欧阳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他只得轻叹一声,说道:“我还没问清楚。”
燕黄楼好奇道:“什么事让你这么执着?”
欧阳风伸出手来,只见一枚铜钱躺在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