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坊平常如初,酒楼外招呼的伙计,树下乘凉闲聊的老者,水井旁拿着棒子锤洗衣物的妇人……
张小七来到了那河边的破屋,他大喊着。
“阿爹!阿爹!!”
他闯进那破屋里,却见那门口空空如也,张小七忽然间慌了神,连忙往家跑去。
他喘着粗气,一刻都不敢停歇。
周围的人见他跑的极快,时而会问上一问,但却都没能得到少年的答复。
如今在他的眼中,唯有眼前的路。
张小七路过了平日里阿娘摆摊的街道,见那炊饼摊子空空如也,他喘着气,越发不安了起来。
他紧咬着牙关,任由胸膛如何发疼,拼了命的往家里跑去。
“砰!”
张小七闯进了家里。
“阿娘!阿爹!”
他四处寻找着,却见这屋里空空如也,唯见那祠堂之前还插着六根香烛。
张小七目光一瞥,随即便看到了那封摆在香案上的书信。
他心中一怔,忽然间平静了下来。
张小七一步一顿,来到那香案前拿起了那封信。
他缓缓打开,见到了其上字迹。
吾儿,见信如唔】
阿爹不是个好爹爹,对不起你阿娘,更对不起你,害得你们这些年吃了这么些苦。】
不过好在你平平安安的长大了,这一切多亏了你娘,如今你也不小了,总归是要找到一条路的,阿爹为此求了陈先生,就是平日里我与你说起的那位先生,这是阿爹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阿爹我书读的不如你多,写不出那些好看的话,不过之前倒是听陈先生跟你阿爷喝酒时曾说起过一句。】
大丈夫当立鸿鹄之志,不可郁郁久居人下,握三尺之剑,取不世之功。】
阿爹阿娘走了,兴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这天下之大,寻个安身之地,不难,不用担心我们,记得要听陈先生的话,那是世人都难以求得的一条路。】
已去,勿念,勿记。】
张小七握着书信的手颤动了起来,他忽的感到眼前一黑,顿时便倒了下来。
他倒在那祠堂之前,目光所见是那炉中的升起的几缕青烟。
他喘息着,再没有力气能爬起来了。
张小七的眼中尽是无助,好像这一切的事并不能由得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