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站在后方，看着床榻上的齐帝，他知道，此时的齐帝，更像是回光返照。

无论肉身还是神魂，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至于那黑气。

经过几次消散又重新凝聚的过程，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从齐帝神魂中发出的。

人的神魂最是神秘，也难以被外人探清。

蕴藏在神魂中的问题，也不是一般人能看清根源的。

身为丹师的朱广继查不出病因，也再正常不过。

此时，齐帝虚弱的看着床边的几人，凹陷的眼睛，多了一丝威严，但更多的，是类似于绝症患者的虚弱与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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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不要哭，生老病死乃天命，纵是武帝也无法躲过，父皇命数已尽，不要太过伤心……”

齐帝声音虚弱，所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对自己的女儿说的。

作为一名武皇，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也很清楚，无论什么样的灵丹妙药，都无法将他医治。

他已经油尽灯枯，能够在此刻苏醒，都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父皇，我……”

月灵想要说什么，但声音哽咽下，什么也没能说出。

齐帝则看向孙公公。

“我昏迷了多久？”

孙公公哀声道：“回陛下，算算时间，已经快三年。”

“起初，老奴一边对外隐瞒，一边与朱丹师暗中寻找治疗之法，但试了无数次，都无法解决，后来才想以生灵丹尝试，但奈何，六品生灵丹无用，七品生灵草则稀有至极，无处可寻。”

“后来，慢慢的，您昏迷的事情越来越瞒不住了，您的身体状态也日渐衰落。”

“老奴只能命那些高层，配合老奴隐瞒。”

“到了三个多月前，公主殿下找来了生灵草，立刻开始着手炼丹。”

“谁知……您的状态越来越差……”

孙公公知道齐帝坚持不了多久，尽量简短快速的说明了一切。

齐帝听着整个经过，浑浊的双眼一动不动，脸上也一片死寂，看出不一丝情绪。

待孙公公说完昏迷后的炼丹经过，他又问道：“朝内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