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够早一点认识我，你就会知道，狼狈对我只不过是一种常态，我早就习惯了。”

“作为一个儿子，我无法保护好自己的母亲，作为一名弟子，我无法得到宗门的认可，作为一名哥哥，我无法给弟弟带来幸福。”

“我以渡天鸦，早就已经狼狈不堪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今日终将死在这里，以渡天鸦居然变得话多了些许。

“没想到最后能让我推心置腹的，竟然是我的敌人。”

沉渊也敬佩以渡天鸦的实力。

“如果，你没有这么天真，不一直想着复活你的母亲，说不定这局棋，赢的就是你。”

以渡天鸦摇头。

“我跟你不一样，沉渊，或者说，人跟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追求不同。”

“你是追求长生，追求至高无上的力量。”

“但我以渡天鸦，并不渴望那些。”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追求金钱，为了金钱，众叛亲离。有人追求地位，为了地位，六亲不认。”

“但在我以渡天鸦看来，那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就算你有逆天改命的修为，就算你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就算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你转身一看，你的家人不在了，那个疼你爱你的母亲已经消失了。”

“你看不到母亲的泪痕，你无法回报她对你那无私的爱。”

“那么，你得到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到沉渊漠然的双眸，以渡天鸦抬头放肆苦笑。

“哈哈哈！我就知道，跟你这种人说这些，是对牛弹琴。”

“沉渊，你这种冷漠自私的人，是永远不可能理解我的。因为我从你的眼神当中，看不到一丝的感情。”

“沉渊，我不明白，你这种人，还能算是人吗？”

“你就像个机械，一个只知道前进的机械，我不清楚你这种人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就你还想妄图长生？你这种人长生又有什么价值？”

沉渊也笑了，笑得宛如一个病入膏肓、不可救药的病人。

“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我是只知道前进，但前进道路上的风景，亦被我捕获。”

“我是渴求长生，因为我就是想要永远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