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收了神纹，这神纹印在了他的手心，显化一张纹印，栩栩如生，可以顷刻间打出，令天地崩溃。

“诡炉啊，我忽然能理解了！”

井内，申公演双手枕头，躺在水面上，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忽然郑重说道。

辛卓蹙眉：“理解什么了？”

申公演道：“理解你为什么修为突飞猛进，逆天到变态了！”

辛卓笑道：“哦？说说看？”

申公演直视他：“补偿！你前世为天地而死的补偿，天道从来都是公平的！这口破井，应该就是因为天地有亏，才跟了你，对不对？”

辛卓有些恍惚，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

想了想，他问道：“险些忘了！你和我说实话，那诡气到底是什么？”

申公演怔了一下，沉声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一定和长生有关！”

辛卓诧异：“和长生有关？”

申公演道：“当然！真仙、大帝、仙帝原来是可以长生的，但是他们都没有长生！就说无极练道武者吧，按照荒古之前的规则来说，只要进入无极练道就有一万年寿元，无极练道三重台寿元增加到两万，无极练道六重台寿元增加到五万！

进入准帝级，七重台七万寿元、八重台九万寿元！九重台的半步大帝足有十六万年寿元！

大帝则是明面上的长生不死！

可你知道事实上如何？”

不等辛卓回答，他一字一句道：“无极练道一重台武者，只有一万年寿元；但到了九重台的半步大帝，还不到三万年寿元！大帝和仙帝，也只有五万年左右甚至更短的寿元，这岂不是扯淡？”

辛卓心跳加快：“也就是说，这黑灰色的气息，就是大帝、仙帝乃至真仙纷纷陨落的原因？”

申公演道：“我可没这么说，不敢说啊，我只是觉得有一定的关系。当年元始和初始这两个鸟人，根本不可能成帝，就是因为你莫名奇妙得了天地间最开始的先天玄灵真阳，他们用你的身体当炉鼎镇压诡气十万年，才得脱困，证道，这难道不奇怪吗？

说来也是可惜了，那先天玄灵真阳被消磨没了，不然你就算不能修行，也可以混个长生的！

所以，我说你现在的造化，都是天地补偿，是不是很有道理？”

辛卓沉默很久，忽然笑道：“你错了！天地不会补偿我，我只是在夹缝中生存的一个外来的蝼蚁罢了，就像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样，死了就是死了，原本我也该彻底死去的！”

没有赵宜主舍去九世修为，执着至今，哪有望月井？

没有紫佛大帝那群人为求活命，拼命击碎纠缠自己的最后一缕诡气，哪有自己现在的主魂？

没有李青，那个暗地里蹲着的老东西，当年脑子抽了，送自己魂魄离开，而不是打散自己的主魂，哪有自己这一世？

没有自己到处逃命、挣扎求生，哪来的被这虚无界之人高看一眼？

现在你跟我说……天道补偿？

“去他妈的天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前世之言，今生至理！”

辛卓仰天大笑，一跃到了高空，长发飞舞，出尘绝世，伸出右手：“剑来！”

“噌——”

剑鸣九霄，山巅插入积雪的青萍剑一闪，万道剑气冲霄，飞跃天穹一圈，到了他的手中。

恰好远处四道气息恐怖的身影，正从四个方向，破开阴霾的云海靠近——

天地剑道第一，剑冢剑空！

三千玄岛“半步准帝”高手，魔修紫魔老祖！

忘川海“半步准帝”，三千年来杀遍四方，同境无敌，灵霸！

妖族第一大妖圣主，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