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
杂乱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极为遥远,有人在惨叫,有人在怒吼。
周围的一切好像变得无比安静。
宛如死寂了一般。
之前没有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仿佛一切都来的非常突然,虽然昨天还有所准备,然而对于叛军而言,似乎一切都已经微不足道。
十万大军也好,百万大军也罢,无非就是人数的区别而已,即便是白玉京还有白袍铁骑,但是在足够人数的碾压之下,依旧无法发挥出优势。
或许早就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有人筹划着打开城门。
无数大臣都在等着这一刻,要不然,也不会一个接着一个叛逃。
不良人和锦衣卫原本是她最大的倚仗,乃是她控制城中官员的重要力量,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却没有一个靠得住。
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
仅仅只在四五个月期间,景国兵败如山倒,一下子就崩天,要知道几个月前一切都还国泰民安,她也信心满满,欲要展开永颜之治,青史留名。
她也曾经踌躇满志,认为自己可以腾出手治理景国,然而在短短几个月内,似乎一切都变了。
面目全非!
没有人冲上来,因为没人敢靠近,兵解之后,她会爆发出极为厉害的杀招,靠近就会死。
除了赵太平,如今无人能地当她奋力一击。
内伤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银甲无法防护内力攻击,有些地方也已经被刺穿,划出了一道道伤口。
一丝丝的剧痛从身上冒出来,让她无法思考,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些早已经遗忘了许久的记忆。
很多事她都已经不敢想,包括许青之事,只觉得若是想起来,心中会冒出一阵阵的刺痛,难以言喻的罪恶感冲上来,仿佛把她撕裂一般,让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该死了。
事实上她早就应该死了。
就跟赵太平说的那样,她应该吊死在上皇墓前,寻求上皇恕罪,她攒送了景国的江山,也攒送了景国未来,天下百姓因为她而生灵涂炭,家破人亡。
她应该是史上最有名的暴君!
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但是走到最后,却发现无人能站在她身侧。
一种极为恐怖的孤独感、罪恶感冲袭而来,让她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