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皇甫情道:“事实上这就是御天地……它之所以难,难就难在广。你既有这种底子,何不一试?首先你自己需要定下这样的决意,若自己都没这么想过,那就永远不可能做到。”
赵长河道:“我每一项都只算搭边,也能算底子么?”
“上个纪元有载,汉高说他这比不上萧何,那比不上韩信,那比不上张良,可居天下者是他。是什么让你认为每一项都要亲自掌握?你本身就只要略通即可,你该掌握的是掌握它们的我们。”
“咦……”赵长河眼睛一直。
这话说得……意思来了。
“其实御天地,本身也未必是一个多好的概念,不过这么说了让你更容易理解一些。”皇甫情笑笑:“私以为天地都会崩溃,纪元都能重塑,那此天地也没多值得御的。你应该御的是更广博的天,超脱于这个世界的局限,如天外银河,降于九天之外,飞落人间,摧毁一切……那才是你的法相应该达成的,如果非说御,那是御星河,只不过不是此世星河。”
赵长河听得心中颇为震动,看着皇甫情的眼眸,她眼眸深邃,不知藏了多少智慧。
赵长河原本觉得朱雀满心都是夜帝的概念,可从这些话里可以看出,她的思维已经跳出来了。
一旦跳出来,那就是无限广博的视野。那终究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朱雀尊者,不是只有榻上逢迎的情趣。
“我的思维跳出来了,被你拉出来的。”皇甫情笑笑:“是你让我感觉夜帝之意小了……但你自己却何其局限于此,忘了你自己的优势在哪?是被凡俗同化了呢,还是因为太难,因畏难而失去了豪情壮志?”
赵长河愣神了一阵子,忽然笑道:“还不如说是因为太急,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对每一项浅尝辄止,失去了思考。”
皇甫情咬着下唇,眼有媚意:“就像你吃我们一样?囫囵吞枣。”
赵长河:“……”
他没去应和皇甫情的勾搭,反倒认真一礼:“长河有幸,得与夫人相知。”
皇甫情眨巴眨巴眼睛,微微一笑。
他叫夫人,真好听诶。
赵长河站直身子,长长吁了口气。皇甫情可以看得出来,他连精气神都有点不一样了,甚至原地有所感悟的样子。
对于赵长河这样的勇烈之辈,他从来不怕目标太高太难,怕的是迷茫没有方向。只要定下了方向,为之奋勇前行的过程本身就是他所喜,同时他那奋勇前进的力量也最迷人。
皇甫情很喜欢他那股气——连带着他曾经想要征服朱雀尊者的那股气,都很迷人。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就叫犯贱,要是被唐晚妆知道了怕是要被笑死。
和迟迟闹别扭算得了什么,自家人吵吵就过去了,唐晚妆才是一生之敌。
皇甫情赶走莫名其妙掠过脑海的唐晚妆,认真道:“你我携手互助,何用言礼。我也有事需要你帮忙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