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死寂的观众席猛然喧闹起来。
“军少说了什么?”
“隔太远,没听清楚。”
“军少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这样都能逼那个大小姐道歉,我还从没见过王小兰低过头。”
“没动手啊,好稀奇,军少这都能忍得住。之前有人问他跟顾展颜上床什么滋味,他都把那人打掉了三颗牙。”
别人听不见,顾展颜就在旁边听得清楚。
她满心震惊,远离了球场才回过神,喃喃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文军慢悠悠地说:“不久前。”
其实他是在重生前,又一次几个同学请他吃饭的时候才知道的。
那几个同学挨个来给他敬酒,为高一时他们的年少无知去诬陷李文军道歉。
他们都说那时候没有恶意,只觉得好玩,没想到后来闹那么大,就越来越不敢说了。
当年那个爬墙头的白净戴眼镜同学,这时候已经成了瘦高秃顶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茅台,脸比桌上的澳大利亚大龙虾还要红:“李总,小时候我太皮了。后来一直没有机会跟您当年道歉。今天借着一杯酒,恳请您原谅我。”
他们对李文军的称呼,已经从当年的“军少”变成了李总。
李文军却觉得更讽刺。
他不相信什么良心发现,毕竟当时那几个人是在生意上遇见了点问题,走投无路,才来找他。
他们想他借钱给他们救命,别说是为这件事道歉,就算是李文军叫他们跪下叫“爸爸”,叫他们给他舔皮鞋,他们都会笑着照做。
不过李文军并没有这么为难他们,只是淡淡一笑:“我家人死后,就不怎么喝酒了。各位心意领了。”
另外一个,当年那个负责在下面当脚踏的黑粗少年,后来已经成了黑粗中年人的同学,叹气:“唉,我们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听了王小兰的怂恿,去干那种缺德事。之后我每次见到军少都觉得好惭愧。”
李文军年少时也一直没想通这几个人为什么平白无故要陷害他,到那时才彻底明白。
原来是王小兰。
他们觉不觉得抱歉,他不知道,反正他觉得王小兰挺抱歉的。
矿区被县里宣告破产后。王永青作为参与矿区破产清算的主要人员,打着处置资产,安置职工的旗号,最后又捞了一笔,还给子女和老婆都安排了不错的工作。
王永青的小舅子吴仁新甚至还开了个玩具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