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些普通人短短半天内能跑出数十公里已经是极限。
只是发出疏散命令,会让他心里的责任好受些。
站在一处房顶上,木茶扫视着街道上来往的众人。
脑子里久违地放空了一切。
开始回忆起许久以前一些模糊的记忆。
儿时羡慕父亲身穿魔导铠甲的憧憬。
见到父亲遗骨的愤怒。
无视了母亲的挽留参与战争。
一步步在尸山血海里挣扎着爬出来。
这一身湛蓝的魔导铠甲,寄托着他不下数十位足以托付性命的兄弟遗志。
他得到了许多。
但失去的更多。
“死亡啊——”
木茶的眼神茫然地望向远方即将没入大地的夕阳。
他早就在无数次的战斗死去了。
那个最无知,愚蠢,可怜的自己。
现在存于这里的。
——是隆光的守护者们。
在夕阳的余晖中。
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带着更多的黑暗。
覆盖大地。
当双眼聚焦于那道披着破衣的身影上时。
木茶感到喉咙有一丝干哑,好像许久没喝水。
像刚从战场上侥幸活下来。
浑身每条肌肉都失去了动力。
它们在颤抖。
疯狂地颤抖!
木茶脑海中闪过一丝明光。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天狱最初称号来自于何处?
天穹之上到来的邪魔们,将耶纪部分大地化作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