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值固定器虽然很贵,但齐纪并不觉得,能够直接对抗克苏鲁神话体系中,最为强大的三柱神之一,最多也只是延缓一下自己的死期。
所以在泡泡和时间之神开始针锋相对的时候,齐纪第一时间没有立马离开,他不知道时间之神的目的,但他因为泡泡的影响,知道了泡泡盯上了自己,加之之前告时鸟的出现,也是泡泡在利用自己的信众,在找寻自己的踪迹。
为的,不仅是自己身上无法理解的时间力量,还有有关自己外世者,牵扯到更加未知的一切。
自己的时间力量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不够强大,但从本质上,自己的时间力量其实在任何宇宙都不会受到世界本身的时间限制,牵扯到更为广阔的层面,所以泡泡对此很感兴趣,这已经超乎了祂存在的范围。
至于时间之神,齐纪看不到祂的面容,但他清楚,时间之神也是齐纪,这还是除了那六个人之外,齐纪第一次看到十分强大的齐纪,可惜,这种强大,自己现在只能回避。
但要想将这个局面维持下去,自己暂时不能离开,毕竟,自己还不清楚泡泡与时间之神的冲突,到底是什么,毕竟如果为了自己,时间之神的话,不该是两个世界的冲突。
可是要营造冲突,自己该……怎么做?
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实在是过于简单了,因为齐纪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在这里的泡泡,只是部分意识,时间之神也是,否则,这个地方,不会受到这么简单的影响,神明的力量,从未有过这么简单,所谓的有意识的控制,也是玩笑。
神明的本质就是超乎了常理与想象,祂们出现的地方,会被动的被神明影响,即便是所谓的“空间”,更别说近距离接触的其余普通生命,还妄图利用凡人的视线去“看”到神明,所以齐纪即便利用SAN值固定器,挡住了泡泡的影响,却忘了,时间之神依旧不可被观测。
瞬间,齐纪的双眼失明,无数时间流,开始在齐纪眼前倒映出诸多景象,那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但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不是当下发生的事情,可时间力量在不断提示他,这些的的确确发生过,并且从过去自己经历的时间流,重新回溯到了自己的眼前。
没办法,齐纪虽然见到过魔法女神,但魔法女神从未提到过有关凡人与神明接触的注意事项,况且,那是魔法女神的神国,在内,齐纪都无法得见魔法女神的真容,在外,神明的姿态,更加不可被留有印象。
加上齐纪对时间之神也有很重的好奇心,使得他没有想到,即便是看了时间之神一眼,自己就遭受了重创。
“战争并未开始,尤格·索托斯,离开这个世界!”
失明之后,齐纪只能够利用自己能够听到的来判断形势,他没有慌张,反而更加冷静,所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是反应过来捂耳朵,但发觉捂耳朵并没有用,自己依旧能够听到,只不过没有受到如眼睛一样的严重影响。
“开端!”泡泡依旧是两个字,仿佛只需要两个字就能够说清楚一切,齐纪乍一听还没有听明白,但很快,他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声音有一个很明显的逐渐变大的趋势,他能够明显判断出来,但他也不得不向着身后能够远离这般影响的方向退去,因为危险的感觉在前方,冲至眼前,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而在这阵窃窃私语声不断响起的时候,齐纪也发觉到,SAN值固定器,似乎开始出现裂缝,即便是在眼前时间流混乱,不断出现自己曾经看到的景象之中,齐纪也看到了一个出现的东西,一对漆黑的羊角,但这对羊角,长的方向十分奇怪,一半向内,一半向外。
以某个俯视角度看去,像是一个无限的符号——“∞”。
而不仅是齐纪,时间之神仿佛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时间光辉中的身影,光辉绽放得更加明显,仿佛在抵抗着什么,而这个时候,整个世界的所有生命,不仅是普通人,即便是神明行走,存在于神国的神明,都与齐纪一般,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无数人陷入癫狂,包括神明,神明行走,整个世界某些地方,甚至连空间都出现了黑色的物质,仿佛从某个地方,打破了空间不断流出,而后散发着恶臭和污浊,污染出现的这种黑色物质的地方,开始不断孕育着某种在黑色物质中透露着淡淡红光的某些东西。
而众多难以忍受的普通人,除了陷入癫狂之外,开始出现不断呕吐,肚子胀大,脑部缩小等正常与不正常的现象,但他们的相同点,是在这种席卷整个世界的影响下,他们都能够看到一些不该存在于他们视线中的,某个部分。
或许是某些冒着泡,像是胶质一般的黏液,或许是一堆奇奇怪怪的眼球,或许是某个浑身有着如同人类手指般当成毛发的“怪脚”。
而除了视线中出现不该存在的这种东西,从而加重他们受到的影响之外,那些强大的人类,比如拥有念刃的圣徒,掌控魔法力量的巫师,神明行走,竟然在自己发生变化的身躯之上,孕育出了,一些奇特的生命,跟他们没有任何相像之处,但在短时间内由他们孕育而出。
长相不可名状,并且,在一诞生出来之后,直接开始攻击他们,甚至直接吞噬他们。
而那些曾经跨越了世界,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怪物,也从空间之中,它们所汇聚的地方,开始不断向着人类所在的聚集之处,发动进攻。
它们没有任何组织,但却在某种指引之下,做着难以做到的令行禁止,只不过跟之前不同,它们没有再针对年轻人和孩子,而是让面前存在的一切,一起拉入癫狂的深渊。
因为在它们之中,有些人,看到了自己的亲人,它们还保持着原本被带走时,人类的部分特征,但现在,他们与这些怪物一样,成为了不可名状之一,毫不留情地,疯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