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梧这几天,一直在思索这个事情,他决定先回京城,先见见大师哥,然后再去找东方剑报仇,至于以他目前的武功,是否能与东方剑放对,心中实无把握。只是,每次想起父母和义父,心中便对东楼门恨之彻骨,东方剑是东楼门的中流砥柱,若是能杀了他,既可告慰父母与义父的在天之灵,又可重创东楼门。
这些想法,他自然不会对戚继光说,江湖的事情,只能以江湖方式了结,便只简略说道战后便去京城走一遭。戚继光沉吟道:“你年纪轻轻,武功医道,俱已炉火纯青,我也帮不到你什么忙。可将来万一有为难的事情,一定记得来宁德找我。”
杨重梧点头,心中一动,说道:“戚将军,明年的六月初九,是我师祖八十一岁大寿,你若是方便,请你来崆峒山玄圣宫一趟,师祖他老人家常念叨着要见见你呢。”戚继光道:“司马老先生抬爱了,好,届时若无要事,我一定上崆峒为老先生拜寿。”
近来一直忙着制药,现在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杨重梧想起应该去看看周小颦了,一来记挂她伤势是否痊愈,二则她师父若已回来,自己可以去解释一番,免得因为灵草的事情,让她受到师父责罚。
杨重梧跟戚继光说了,戚继光略一沉思,对他说道:“你等我一下。”转身进了内室,过了一会,双手捧着一件物事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案上。杨重梧见那物高约两尺,径一尺许,以红布罩住。戚继光将红布扯开,杨重梧不由得低呼一声。
一尊赤玉观音现在眼前,雕工细腻,造型雅致,是观音大士双目微睁,如看尽天下慈悲,佛手前展,似要度尽世间众生。这尊观音并非盘坐,而是站在莲台之上,宝象庄严,烛光之下,周身似有似无,隐隐有一圈光晕,如同佛光一般。
杨重梧以前就听柳依萍说过,玉者,一赤二黄三羊脂,平常我们所说的洁白如玉,其实就是指羊脂玉,虽然珍贵,其价值不及黄玉,而红玉更是罕见,若这般两尺来高的,真可堪称稀世珍宝了,更何况这赤玉观音上下一色,周身不见一丝杂质。
戚继光道:“她们既然是‘仙游门’,想来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观音大士都是仙长。重梧,你将这尊玉佛送去,让那周姑娘少受些师父责骂吧。”杨重梧踌躇道:“这也太贵重了些。”
戚继光笑道:“这是前年,我在仙游之战中击破北垒时,在大倭寇头子金中太郎的宝库中搜出来的,本想着要将此物随同其他缴获宝物一起,送去朝廷。然而在装箱之后,要么脚夫摔断了腿,要么就是捆得好好的箱笼,自行散了开来,那匹驮箱子的马死活也不肯前行一步,总之是怪事连连。”
杨重梧啧啧称奇,戚继光继续说道:“恰逢少林寺的清虚大师也在仙游,他对我讲道玉佛不愿离开闽地,让我把玉佛请下来,我当时是且信且疑,可把玉佛拿出箱笼之后,一切便回归正常,真是奇哉怪也。”
杨重梧问道:“却不知这尊赤玉观音,那个金中太郎是从哪里得来的?”戚继光道:“我军攻进去时,他已经切腹自杀了,玉佛的来源,看来是一个永久之谜了。玉佛虽然贵重,可也不能与我这上万军士的性命相比,另外,玉佛是仙游之战中所得,无巧不巧,周姑娘的门派正好叫仙游门,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
杨重梧想了一想,便不再说什么了,恭恭敬敬的将红布盖好,双手捧起,回了住处。
第二日早晨,他想起戚继光所说的话,便没有将玉佛装进箱笼,找来一块干净的灰布,将赤玉佛连带红布一块裹好,让观音脸朝后,背在背上,灰布在前胸牢牢的系紧,跨上黑马,便朝武夷山而去。
杨重梧这几天,一直在思索这个事情,他决定先回京城,先见见大师哥,然后再去找东方剑报仇,至于以他目前的武功,是否能与东方剑放对,心中实无把握。只是,每次想起父母和义父,心中便对东楼门恨之彻骨,东方剑是东楼门的中流砥柱,若是能杀了他,既可告慰父母与义父的在天之灵,又可重创东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