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按下翘高头,想更仔细观察的廖旭。
“哒...哒...哒...”竹棍敲击石子路的声音,缓缓从主楼那边过来。
声音不规律,时轻时重。
“什么东西。”走到他们藏身的草丛附近,脱离监控视角,迪巧终于忍不了,破口大骂,“敢指使我干事情。”
“波耶都没说一句,你凭什么?”
说到愤怒处,他站在原地,举起竹棍,遥指主楼,“一条狗,我们都是波耶的狗。”
还不解恨,他张嘴,吐出一口浓痰,“你弄死我,还是我弄死你不一定。”
“呼...”迪巧跳脚骂完后,只觉得心情畅快许多。
这才拄着竹棍往住所走。
等人走出去很远,廖旭才回头问汪淼,“阮哥,迪巧发什么疯?”
汪淼摇头,看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管为什么发疯,总归波耶手下的两大得力助手,面和心不和是放在台面上的事。
他只需要懂这一点就好了。
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汪淼借着廖旭站起,顺手也拉他一把:你回去睡,我去罂粟园浇水。
[记得我教你的,睡前一定要死死抵住门,真有事,我会打你电话。]汪淼晃晃来这里一个月,还几乎满格电的老年机。
廖旭拍去身上的草屑、泥土,“放心吧,阮哥,你真想做我爸,絮絮叨叨的。”
这话,今天都提过好几回。
廖旭虽然觉得没必要,这种破竹屋,踹一脚就能开的事,没必要锁。
但汪淼再三强调,他还是老实应承了。
总归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亲眼看廖旭回了竹屋,听到屋里传来推拉竹板床的声音,汪淼才欣慰地朝罂粟园方向走。
左腿因为白日行走太多,长久摩擦地面,已经刮的生疼。
汪淼却没选择先上药,而是继续摸同一块位置。
只有痂叠痂,一层层磨破,一层层叠加,才能长成足够厚的茧。
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
所有的破绽,都将成为日后攻击他的利箭。
现在,他一只箭都受不住。
钥匙插进门锁里。
“咔哒...”一声脆响后门开。
汪淼跟往常一样,开始重复工作。
看罂粟果的形态,离采摘也不远了。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出一点差错,就能要了他的命。
换第5个浇水点时,汪淼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