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弄着呢。再过几天,就有得忙咯。所以想跟我喝酒的,得珍惜这个机会了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田导说。
众人笑着举起酒杯,哄笑着跟田导碰了一杯。
关琛不喝酒,用水杯碰了一下转菜的转盘算意思过了。
披着个长发的院长,以一种文化人特有的儒雅语调,缓缓说:“小田,你那剧本我看过了。非常好,我光是看剧本就觉得很有意思了。完成度也很高。”
田导放下酒杯,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
关琛悄悄支起了耳朵,等待后面那一声“但是”。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院长还是很有文化的,没有但得那么直白,“我觉得还是差了一口气,有个地方可以往上顶一顶,再深入深入。”
“这是什么意思?”关琛悄声问边上的张景生。
张景生解释:“少了点核心的东西。或者说缺少更尖锐的表达。”
关琛点点头,开始集中注意力,打算听听田导的对话。
杀手版的《变形记》,关琛还是很感兴趣的。
尽管剧本还没看过,不知质量如何,但张景生的眼光,关琛还是相信的。
“一个人做一件事,至少有两个原因:一是好的原因,二是真正的原因。”院长慢条斯理地说:
“杀手失忆后,开始安生过日子,但这有没有可能,是一种基于【杀手思维】的结果。他从小被训练,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要潜伏,要融入。杀手表现出的所谓【好】,会不会是一种变色龙的自我保护?如果那个‘偷’钥匙的人,原本是个黑社会呢?又或者是个人贩子?那么杀手是不是就变成黑社会或者人贩子了。
记忆塑造人,环境塑造人。当杀手记忆恢复后,短短几个月的记忆,要怎么对抗二十几年的价值观,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发挥的余地。当然,我说的只是一点想法,也不一定准确。”
田导思忖着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建议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