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客房里,气氛倒是挺和谐。
梅姨坐在床边,面带微笑的看着乔安,就像在看未来的初家少奶奶,那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
“姑娘,你就是乔安啊?”
梅姨笑眼弯弯的,温柔的问道。
“您是?”
乔安第一眼见梅姨,便觉得这个长者很亲切,就好像是自己逝去的妈妈一样。
梅姨确实也有这种气质,是每个晚辈见了,都会很安心,会不由自主依靠的人。
“我是初家的保姆,你叫我梅姨就行了。”
梅姨很谦虚的介绍着自己,又朝乔安问道:“我听我们心心小姐说,你这一路挺不容易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想不开,要用死亡来解决问题呢?”
“我......”
乔安摇了摇头,眼眶不由自主泛红,“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可能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死去比活着更轻松吧!”
再次见到初之瀚,还是她视为她生命重新开始的学校,她就像看到了魔鬼,抓着她的脚踝不断往下拖。
她如果不用死亡来表示自己对初之瀚的恨,那她也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面对他?
反正逃是逃不掉的,她也不想再受控于他,那就只有通过死亡来寻求解脱了。
“不管有多大的麻烦,说到底都是一堆一堆搅在一起的毛线团,只要静下心来,耐着性子把它解开就行了,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毕竟人要是没了,那很多本来可以理清的事情,就永远都理不清了,你说对不对?”
梅姨温柔的声音,好似春风拂面,也胜过任何的安定剂,巧安听着,就觉得舒服,放松,心也自然而然的打开了。
“梅姨,你是过来人,你应该知道,当一个人没有了希望,她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而我......好像就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人,我不想再在泥潭里挣扎,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乔安的精神是崩溃的,意志是薄弱的,有着强烈的,厌世的想法。
短暂的小学教学生涯,尚且像是一盏明灯,勉强能支撑她苟活下去。
初之瀚的出现,像是一巴掌把这盏明灯拍到地上,再一脚踩灭了灯芯,她的人生一下子又回到了黑暗里,试问她又如何坚持下去?
“胡说!”
梅姨皱着眉头,轻轻拍了拍乔安的脸颊,“你还这么年轻,比我家心心小姐都还年轻,怎么能那么消极呢,你看我一把年纪了,我还觉得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你这还不到三十岁,即便你只能活到七十岁,这中间还有四十年够你发挥呢,这难道不是希望吗?”
“想一想啊,四十年,可以发生多少事情,可以改变多少事情,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多不划算!”
梅姨接触过不少小辈,有些人思想极端,有些人傲慢暴躁,有些人冲动幼稚,只有乔安,她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死气’,一股消沉的,连呼吸都费劲的‘死气’。
二楼的客房里,气氛倒是挺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