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直入华盖殿权限的,普天之下,也就朱元璋的几个儿子和皇后,徐达、李善长这类人虽也有如此殊荣,可也不敢跨过规矩,始终是老老实实等通报。
直入华盖殿,意味着顾正臣可以随时上达天听,这对胡惟庸、陈宁等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可落到顾正臣耳朵里,所谓的“直入华盖殿”,其实就是“你赶紧加班,遇到困难找我,我给你解决了,你回去继续去加班”。
半个月时间弄出宝钞,你这也太急了吧,猴子都没你急。
没办法,老朱不给人商量的余地,顾正臣只好答应。
朝会很漫长,这个说一件事,那个说两件事,这个弹劾某某某,那个说哪里出了好官该提拔,事情不一定多重要,可多说几句话,混个脸熟,彰显下存在感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就导致了朝会很无聊,又很长……
好不容易熬到朝会结束,顾正臣早已是饿得饥肠辘辘,出了宫殿,看着正午的太阳,心中大骂一个叫茹太素的刑部主事。
这个家伙为了给刑部囚犯争取干燥的囚牢,嘴皮了突突了将近半个时辰,你妹的,有这个时间,你自己都把囚牢给整好了,用得着耽误大家的时间。
“在下费震,久仰泉州县男大名。”
费震拱手行礼。
顾正臣还礼:“原是费提举。”
费震算是见识过顾正臣的厉害,不管是直接与陈宁交锋,还是陛下器重,官员配合其表演,都说明此人深得圣心,也是一个有魄力之人。
“宝钞提举司之事,还需多仰仗泉州县男。”
费震不敢托大。
顾正臣摆了摆手,正色道:“陛下的旨意很清楚,半个月拿出宝钞,这也就是说,我在金陵的时间,最多半个月。宝钞提举司之事,还是需要以你为主。时间紧,可否请费提举至家中一叙?”
费震看了看日头,点了点头:“那就叨扰了。”
顾正臣笑着,刚想和费震一起离开,张焕走了过来,从腰间摘下一块腰牌递给顾正臣:“凭此腰牌,可直入皇宫与华盖殿。”
腰牌为铜,外涂金字,正面是獬豸盘云花,中书“亲军都尉府千户”,背后是“随驾”二个篆文。
顾正臣翻看着铜牌,皱眉说:“这是亲军都尉府的牌子,直入皇宫的,不需要这类腰牌吧?”
张焕呵呵笑了笑,直言道:“除了这牌子,你能选的就只有宦官的腰牌了,要不我去给你换?”
“宦官?”
顾正臣打了个哆嗦,那不就是太监嘛。
费震看着顾正臣收起腰牌,在张焕离开之后,嘟囔了一句:“能入宫的腰牌不少,中书官员和公侯伯爵,都有各自腰牌,但能直接进入华盖殿的,恐怕真的只有亲军都尉府的腰牌了。话说,你什么时候成了亲军都尉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