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也只有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救人。而大多情况下,不要半个时辰,只需要一刻钟,人就死了,所以说没得救,也救不回来。
并且,风雪天和大好天气的出事概率也是不一样的。
风雪天,没事都会有事。
反而是天气好可以规避一些麻烦。
刘醒非从道口处下来。
“不行,风大,我坦白说,我一个人可以钻风里走,但你们不行。”
郭教授知道,这个你们,也包括了他自己。甚至主要就是指他自己。
郭教授其实也不算老。
他才三十多。
按理说,应该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但从前生活不好,又是战乱,郭教授又要研究学问,所以他整个人形象是黑黑瘦瘦的,有着严重的营养不良。
小主,
看起来精干,其实不能出事,这模样一出事,搞不好就要猝死。
毕竟。
一个人。
身体的黄金时期就是二十五岁。
到了二十五,往后的每一年,要么是维持,要么就是在下滑,想要拥有之前向上升的一个态势是不可能了。
往后,只是保养,维持。
但再不可能超过二十五岁的巅峰。
它会是一道最高线。
你可以靠近。
但始终不能超越。
郭教授安抚那些年轻有闯劲的孩子们。
“不好意思,是我拖累了大家。”
刘醒非连忙道:“不是您的事,这是大家的事,我把话说白了,郭教授您要出了事我会很心痛,但同志们要出事我哭都来不及了,都是年轻人,我宁可老同志先行也不能让年轻人走我们前面了。”
说了一大堆好话,这才安抚下来郭教授的这颗玻璃心。
虽然天气不好,生活却依然如旧。
在这村子里待,有一件事无论如何也要去做。
不是上厕所。
拿铲子挖大坑,搞几个临时厕所还是没问题的。
最关键的是要准备足够的水。
一个人要生活,这吃的用的,最重要的就是水资源了。
好在考古队有大桶。
这临时打几桶水,还是不成问题的。
到了晚上,一个人来了。
是杨狗娃的女儿。
杨狗娃的女儿,一直十分土气,粗又破的袄子,没怎么梳洗,发黄分岔的头发,甚至是粗粗乱结的发辫,比之路边的杂草也好不到哪儿去,鞋子底的白麻边都发黑了,鞋面也有一个洞,露出一截黝黑的脚趾,脸上尽是黄褐黑三原色,真是一点好不好看。
但她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原本就是一块美玉一样的存在。
即便杨狗娃用这方法把她包装起来,骗过了很多人,也没骗过刘醒非的眼睛。
她实是石中之玉,蚌中之珠啊。
现在。
她来了。
已经换了一身看起来还不错,虽然仍然有些土丑,却至少新了一些的袄子,上面还有不多有一些小碎花。
脸更是少有的洗了。
口中大约还嚼了一些甘草,有种草香味,至少不是一开始一直不漱口刷牙的臭气了。
还有脸,也洗干净了。
虽然因为没有好的清洗工具,仍然有些余渍,但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皮肤像鸡蛋白一样的新嫩。
一对秀眉。
长长的睫毛像扫把一样。
接下来就是怯生生的一双眼睛。
当她看人时。
像一只怕生的小鹿,用湿漉漉的眼睛在看你。
“我来替俺爹道歉,他是没法子才那么做的,希望你们能原谅他。”
这姑娘厉害,只是一露脸,还不等她说什么呢,魏小军已经冲上去了。
“没事,没事,这事已经算了,来,你坐,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啊?”
好在女孩知道,这个魏小军不是带头的。
所以她注意的是郭教授和刘醒非。
郭教授忍不住,善心发作了,道:“好了,姑娘,这事可以算了,但今后时代不一样了,这样的事不能做了,以后你要提醒你爹,注意点。这次是没有造成什么损事,事儿可大可小,我们不追究这事也就算翻篇了,但要是再有下次,出了事,那就对不起了,新政府是要追究你们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