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曾想考前赵明堂出了意外,陆遮冒死相救。
他受了伤,发着烧参加会试,这才错失了会元之名。
可纵然是这样的情况,陆遮仍是高中三甲。
这些年来,赵明堂一直记得他的恩情,更知道他绝非池中物。
有朝一日,陆遮实现了自己的青云志,定也能提携自己一把。
陆遮喝完手中茶盏中的水,清冽苦涩的茶水顺着喉咙缓缓咽下。
他起身:“刻不容缓。赵兄,我们此刻便招集人手出发。”
赵明堂乃赵县令长子,会试成绩亦是上乘,在县衙里是有一定声望的。
不等知会赵县令,赵明堂召集了衙差们在县衙门口一字排开,听从陆遮差遣。
陆遮是个文弱书生,方才一路赶来县衙,耽误了些时辰,劝服赵明堂又用了些时辰。
此刻他望了望天色,眉眼间掠过一抹忧色。
他需得再快一些,不是和裴长意抢时辰,而是和幕后之人抢。
见陆遮带着衙差们往山上的方向走去,躲在树后的青芜终于露出了笑脸。
“世子爷,我们快跟上吧。他们要剿匪立功是他们的事,我们赶紧救出二姑娘。”
青芜眉眼间略上一抹喜色,以二姑娘的聪明才智,沿路都留下了线索。
衙差们很容易,便能找到他们和流民的踪迹。
下午又下过雨,山路愈发泥泞,陆遮和衙差们艰难爬上山。
他跌跌撞撞,终于找到了那棵他做过标记的树。
就是这里。
他沿着这棵树,顺着同样的方向往前走,俯下身子在树底上开始摸索起来。
摸到第三棵树的时候,陆遮心已是凉了半截。
这一切与他想象中的不同。
他原本以为他知道方向,知道徐望月留下了线索,只需要一棵一棵树寻过来,定是能找到第三颗带路的珠子。
可未曾想过,下午又下了一场雨,泥水渐多,珠子可能被埋进了泥里。
夜色渐浓,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趴在树底下,一棵树一棵树地寻过去,在泥地里摸着……
陆遮此刻顾不上狼狈,只是心中觉得奇怪。
不可能的,哪怕珠子陷进泥里,此刻自己也应当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