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老夫真是老糊涂了,才会被你这利欲熏心的败家娘们说服。”
他越说越火大,把之前在宋长青跟前憋的一肚子气,都倾向“败家娘们”温夫人,直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
等关城隍喘着气停下,温夫人才弱弱地问:“清河郡王愿意接盘沙蛮羽吗?”
“肯定不愿意。但蜀国是他们李家的,而且蜀国这么大,安置沙蛮羽又不会废他多少力气。”
温夫人迟疑道:“直接跟清河郡王说实话,是不是不太好?”
关城隍捡起滚落在地的茶壶,用力砸向温夫人额头。
“砰!”温夫人满头是血,身子都倒飞四五米。
“蠢妇!你还打算跟清河郡王实话实说,你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在干什么勾当?”
......
龙头镇内,“有缘来客栈”。
“宋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兄弟们都吃饱喝足,准备休息——啊,你受伤了?”
门口值夜的骑士察觉不对,赶紧过去搀扶宋长青。
“毛二郎,不要惊动里面的兄弟,让他们早点安歇!”
宋长青将小羽放在长凳上,自己也坐下喘气、咳血。
好一会儿,他对端水过来的毛二郎道:“我说,你记下,雷公藤三两、草乌五钱、木通和使君子各半斤、益母草......”
他快速报出一大串药材与对应的数量,又道:“记不清数量就多抓点,半斤总是足够,快去镇上药铺帮我买来。”
“要做什么?这是谁?发什了什么事?”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快去!”宋长青声音和表情变得严厉。
“喔,宋头你等着,我去找孙老刁,他跟我一起值夜。”
药铺就在镇上。
宋长青所需药材也不罕见。
不到半个时辰,两个骑士便提着一个大竹篮子药包回来。
篮子里是一包包标有名字的药材。
这段时间宋长青先清理身上血渍,又准备好熬药的罐子与火炉。
又半个小时,一碗青紫色的汤药灌入小羽肚里。
然后宋长青找来一床新棉被,将她裹起来,放进马车,独自驾车往镇外走。
他一路回到柳林渡口,大半夜叫醒船老大,沿着黑龙河,向天门镇疾驰。
第三天清晨。
天门镇,西城,位于墙根下的“宝安堂”内。
“咳咳,闵神医,如何?”宋长青一边咳嗽,一边关切问道。
闵医师年过五旬,身材痩矮,面目黝黑,下巴一撮稀疏山羊胡,头戴褐色幞头,身穿藏青大褂,其貌不扬,唯双眼虽小,却明皎皎如点漆,深邃有神采。
这会儿他右手两根指头搭在小羽手腕,左手轻捻山羊胡,微眯着小眼睛,脑袋小幅度摇晃......像是在打瞌睡。
“有点怪。”好半响,他才憋出三个字。
宋长青怔了怔,不解道:“如何怪?虽然耽误了两天,可我第一时间喂了您给我开的‘凝血散’。
凝血散能将灵机凝固于血脉中,对她的剑骨也有用吧?。”
“她的剑骨是你用《虎魄七杀》碾碎的?”闵医师问道。
“我是为了——”
闵医师抬手将他的话打断,淡淡道:“你和她的事,我不关心,也没能力关心。
我的问题,你只需说‘是’与‘不是’,别废话,别给我招灾惹祸......”
说到这儿,他轻叹一声,苦笑道:“一大清早为你开门,放你们进来,已经涉祸颇深。”
宋长青想说两句感谢的话,但想到闵医师刚让他别废话,他又憋住了,只点头道:“是虎魄七杀‘撕天刀’的招式。”
“她也练过《虎魄七杀》,境界比你还高,能被你‘暗算’,多亏她对你毫无防备,且只炼神,未曾炼气。”闵医师摇头晃脑地说。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