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刘泉撞在墙壁上，流光的刀尖毫无阻碍地穿过他的身体，将他钉在墙壁上。

“混蛋！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我！”刘泉疯狂咆哮。

“咔咔咔——”

周琅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地推着刀柄，似乎是要将整把流光都送进刘泉的胸膛。

“够了！吏部2023级周琅立即住手！你赢了！”记录员从战坑上跃下，将神志不清的周琅一把震开。

周琅在地上滚了两圈，如野兽般四肢撑地，两只眼睛闪着凶光。

记录员被周琅的眼神吓到了，“你想杀人吗？！”

“杀人……”周琅的意识又回来了一些。

“你已经赢了，却还想着杀人，难道没有人教的东西都是这般的心狠手辣？”记录员破口大骂。

“心狠手辣……”周琅的面孔扭曲，“那么多人都想杀我，那么多人！什么叫心狠手辣？每个人都要活下去的！为什么说我心狠手辣！我要活着回去，我要是死了，我的父母怎么办？！谁也不会管他们，谁也不会管我的！”

鲜血不停地流失，按道理来说，流了这么多血，他早该死了，可他还活着，还像一只野兽般咆哮起来，嘶哑的咆哮。

记录员哑然无言，他悄悄将流光拔出，扶住刘泉。刘泉是冯弗灵家族的少爷，是万万不能有闪失的。

“吼吼吼！”周琅咆哮，他们其实不明白，其实周琅并不是在对他们咆哮，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对着谁咆哮。

周琅看着记录员和虚弱地瘫在记录员身上的刘泉，觉得他们的面孔像是陈深、像是顾笙、更像是一些他似曾相识的人。

他们在对他狰狞地笑着，他被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包围，整个世界都在一片茫茫迷雾之中，脚下有鲜红在流动。

“周琅……要好好活下去啊……我想看着你活下去……像野兽一样也好啊……”一个女孩在很远的地方对他轻声说着。

“周琅，带着我和妮妮的那一份……活下去！”

“儿子，老爸老妈在这里等你。”

周琅用尽全力睁开眼睛，他们的脸缓缓消失了。他忽然意识到，爱他的人，原来已经快死光了。

周琅像提线木偶般站了起来，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寒冷。

“呀啊！”周琅咆哮起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捡起了短刀，飞跃起来直斩刘泉两人。

“不！不要！”刘泉绝望地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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