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睡醒了……就能吃上。”
虞南栀躺在床上,点了点头。
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易白和郁赦离开她的房间,郁赦关上了门后,喊住了易白。
“她梦游的事情……”
“不要跟她提,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郁赦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虞南栀心思太过敏感了,如果她知道自己真的患有梦游症,一定会加深她本来就很严重的焦虑和不安。
霍祁年并不是一直都出来,所以没有人能安抚住她。
至于其他人,倒也不是刻意瞒着,只是虞南栀很聪明,别人稍微有点异样,她就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两人难得达成了一致。
郁赦回到房间后,打开了卫生间的灯。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被虞南栀刚才咬过的耳垂,上面已经没有印子了,她本来就没用多大的力气。
只是……到现在了他还是觉得耳朵又疼又烫的。
夜色很浓,但睡意很淡。
…………
翌日清晨,虞南栀醒的很早。
她六点多就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晃神了很久。
她好像……梦到霍祁年了。
在梦里,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没有晏慎,没有其他人。
就只有她和霍祁年。
霍祁年也不像婚后那样,很会哄她开心。
他把她气哭了……
虞南栀摸了摸脸,脸上有点干,是哭过后眼泪没有擦掉,直接干在脸上的那种紧绷感。
她还真的……哭过了?
难怪,她觉得心痛的感觉那么的真实……
她闭了闭眼睛,整理好了心情后,才爬起来进卫生间洗漱。
她的神色有些木然,机械式的刷牙,满嘴的泡泡涂掉,漱口的时候却是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一下子水喝不进去也吐不出来,就这么哽在嘴边。
拿着水杯和牙刷的手缓缓的放下,她低下头的时候,眼泪就掉了下来。
温热,有点咸。
只是,她并没有就这样放任自己的情绪,只是掉了两三滴眼泪后,就打开水龙头,用手心捧了水,扑向自己的脸。
眼泪掉的越来越多,她就不断地捧水扑自己的脸。
她就是不要感受眼泪的温度,也不要分清脸上是眼泪还是水。
如果一切都回到当初……
至少所有事情都很简单。
如果她不曾认识晏慎,没有去过芬兰,也没有和林念舒交朋友……没有为霍祁年挡下那一刀,他是不是当初就不会觉得自己保护不了她,想要她离开呢?
她苦笑了一下,如今的后背光洁的根本就看不出她曾经受过什么伤。
但依旧在隐隐作痛。
她是一个很怕痛的人,但是如果让她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保护霍祁年,自己挨那一刀的。
世事不可避。
虞南栀把水池放满了热水,自己屏着呼吸,弯腰把整张脸埋进水里。
直到她憋不出了,才猛地抬起头来大口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