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光破晓时,这股风才停歇了下来。
屋内很暗,轻纱被风吹起,冷清的月光透了进来。
虞南栀背对着他,睡得很沉。
霍祁年靠坐在床上,整个人都隐在了黑暗中,只有手里的烟火明明灭灭,将他神秘的轮廓剪影着。
他垂首看着女人在月光下曼妙的身姿,修长的手轻拂在她的秀发上,透着长发,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她后背的那一个小疤。
他的眼眸深邃不见底,紧紧地锁着虞南栀。
算计他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有人会是例外。
男人勾唇轻嗤,声音又低又哑。
“作为惩罚,你这辈子就只能待在我身边。”
离开他的那个念头,她想都不要想。
霍祁年的呼吸沉了半分,他扣着女人的腰,把她掰了过来,勾起她的下颚,俯身就吻了上去。
“唔……”
才睡着没多久的虞南栀几乎懵了懵。
男人吻得又凶又狠,她不明白他突然的怒意是从哪里来的。
“霍祁年……”
她挣扎着要推开他。
感受到她的挣扎,霍祁年眉头皱了一下,低哑到极限的嗓音蛊惑得人心都被迷惑了。
“南栀,听话。”
第一道光破开云层,落在树上的时候,红色枫叶还沾着雨露。
一滴还未落下,大雨就倾盆而至,雨滴拍打在枝叶上,啪啪作响。
直至天光大亮,风停雨骤,一切才归于平静。
霍祁年从浴室里出来,穿上西装后,拿着领带走到床前,轻轻推着疲倦沉睡着的女人。
虞南栀是有起床气的。
但很少会发作。
通常只要她睡得好,被突然吵醒的话,也不会发脾气。
她睁开眼睛,恼怒地看了男人一眼,随即闭上眼睛,抱着被子背过身去。
理都不想理会他。
“南栀。”霍祁年俯身,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你答应过我什么?”
每天都要给他系领带。
“滚开!”
虞南栀随手拿起他的枕头,朝他砸了过去。
也不管砸没砸到人,她闭着眼也没有去看。
霍祁年徐徐的低笑,“你想反悔吗?”
“不行吗?”
女人很暴躁,可是她说话的调调都透着一股子无力,入耳很像是那种又凶又萌的小奶猫在叫。
非常的理直气壮。
霍祁年的手机振了振。
虞南栀把自己闷在被窝里,听着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今天我有事,不去公司。”
女人倏地一下就从被褥里坐起,她凶狠狠的瞪了一眼霍祁年,不耐烦的从他手里拿走了领带,套在了在他的脖颈上。
系领带的动作很粗鲁,每一下都清晰地在表达着她的愤怒。
虞南栀咬了一下唇,吃痛的很快就松开了。
她的唇是什么时候有了小伤口的?
这个混蛋!
霍祁年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为自己系领带,等她系好又躺下后,才漫不经心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我半小时后到公司。”
电话那头的温助理,“……”
霍总今天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