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娘,他那个已经成了一把灰的女儿,是不够资格作为赵鲤娘亲记录于玉牒之上,享太庙香火的。
更不配在百年千年之后,随着赵鲤的名字流传下去受人香火祭祀。
据林著所知,沈晏已暗自开始着手,以靖宁卫各路暗子的渠道,将一个捏造的故事传播出去。
左不过就是什么被棒打的鸳鸯,破镜重圆。
盛京大景如今看似平静无波,其实林著晓得沈晏这厮心狠手辣已拔了不少编排故事的舌头,砍了不少写荒谬事的手,焚了不少书册。
如此几年,真相是什么哪还有人记得。
林著林阁老心累得很,又要长叹气便听隆庆帝催促:“大舅哥,哎,大舅哥,把你林家族谱拿来。”
林著见隆庆帝招手冲长子要林家族谱,更觉头疼欲裂。
林明远到底外放久了,人是能干脸皮却不够厚。
犹犹豫豫从怀中掏出他林家这一支的族谱,递去时手指头捏着不放:“陛下,真要如此?”
隆庆帝啪啪打他手,硬夺了林家族谱在手,拍着胸口打包票:“没问题,你信我,妥妥的。”
信你个鬼!
林明远摸着手背痛处,强压火气:“陛下,倒也不必做到这一步。”
编故事就行,真的弄出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来?
隆庆帝不在意一挥袖:“别处还担心,在我大景国运祭鼎下,能出什么妖孽?”
他捧着林家的族谱,自信走到人木前:“我开始了,你们谁都不许笑啊。”
顿了顿他又回头问林明远:“对了,该叫什么名你们想好了吗?”
林明远气得眼底发黑,自背身过去。
这一扭头,就看见赵鲤好奇的探头。
林明远满胸怒气倏地消散,他垂丧朝着赵鲤一拱手。
赵鲤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她死死咬住自己上扬的唇角,不让自己在人木前露出笑容。
沈晏也看见了她,心中虽高兴,但强忍笑意自来迎她。
这会隆庆帝没留意这边,他与赵鲤藏进通道中。
头挨头小话两句,听见里边隆庆帝一阵狂笑:“妥了妥了。”
赵鲤探头一看,人木已是开满了花。
殷红花瓣舒展,花芯中间是一张美人面。
约莫三四十岁,双眸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