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家里有孩子都会拎着孩子的耳朵告诉他们别到这边玩。
开始孩子们还不当回事,但时间久了这桩事情越传越玄乎。
到了后来,这家人信邪法,老婆子爱拿小孩练蛊之类的话都传出了出来。
像模像样的传言,谁谁家孩子丢了,在这家坛子里寻到了光骨头。
这家也与左右人都断了联络,成了酒泉巷子里的一个志怪传说。
里长说到这时,何庆生不解道:“不对啊,我小时候就没听说过这故事。”
“爹娘只说来玩就打断我的腿,却从不说为什么。”
里长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敢说。”
骗孩子的故事可以说,真的故事便说不得了,应该三缄其口谓之避谶。
“你算算,我小时候到现在多少年了?”
“什么人能活那么长的?人道老而不死便成精。”
里长压低了声音对赵鲤道:“有孩子在巷口玩时,曾见东西攀在院墙看他们。”
“一张老树皮脸挤成一团,眼里泛绿光哩。”
“左右邻居都陆续搬走,说是这两口子变精怪了。”
刚刚才看见一堆人骨头的何庆生,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但他还是坚持周翔坏人论,嘴硬道:“应当不是,若真是变了精怪,还轮得到周翔那混蛋酒后醉骂?”
“贪图人家的家财吗?”
赵鲤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时才插嘴问道:“这户人家姓什么?”
她心中隐约有种猜测,只是少了实证。
里长脑子有点糊涂,想了半天硬是想不起这家人应当姓周还是什么。
在他回忆的时间里,赵鲤进了屋去搜查。
这间院子落了满屋的灰,蛛网都险些将门糊上。
赵鲤摆手拂开这些蛛网,进了屋中,发现屋里陈设简单得要死。
又去右边卧房,先看见的是一张小床。
床上摆满了手工缝制的布娃娃。
落满了灰摆得密密麻麻,一个已经褪色的小花布枕头搁在床头。
除了布娃娃,还有各种泥偶拨浪鼓,都是女孩子喜欢的玩具。
虽蒙了灰尘,但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布置这间卧房的人满心满眼的爱。
在屋中有个大黑陶鱼缸,里头的水早已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