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这欠条而言,利息是在大景法律允许范围内的,收款时间也确实已过了四日。
这些人犯的忌讳就是暴力来人灵堂惹事,打人调戏姑娘,还险些误杀。
“这种账目,在酒泉巷子有多少笔?你们为何不先找正主来找这担保的?”赵鲤问道。
被她一巴掌险些把两眼珠子扇飞眼眶的青皮混子,缓了半晌才道:“这,这酒泉巷子家家欠钱。”
他脑袋晕乎,几乎张嘴呕出来,一边打嗝一边道:“借钱的正主跑了,我们只得来找担保人。”
跑了?
闻言赵鲤眉毛一挑。
随身带着黄册,行走深山,那葬身熊腹的人倒真符合跑路人的特征。
几个无赖青皮已经审不出什么,赵鲤叫跟着来的巡检将他们用麻绳捆了,稍后料理。
她这才转头看死了人的这户人家。
方才变故突然,这家人还没缓过气来。
在赵鲤审人时,抱头哭成一团。
现在回过了神,三人跪在赵鲤面前直叩首。
这家的儿子被打得很惨,前襟孝服上全是血,眼睛肿得样子都看不清。
赵鲤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些靖宁卫的金疮药。
这处的里长也被传唤了过来,赵鲤这才开始问话。
先问的,便是酒泉巷中最近可有失踪的人。
里长没见过大人物心中忐忑,情急之下硬是回忆不起来。
反倒是挨一顿胖揍那小子,肿得不见鼻不见眼却口齿清楚:“有,周翔那狗东西!”
光是默念名字,这小子都恨得牙痒痒。
“他跟我爹是把兄弟,我爹好心替他担保,可他甩手便跑了。”
这鼻青脸肿的小年轻,小嘴一张吐出一串脏话。
里长小心看赵鲤,立时拐了他一下制止道:“殿下面前,浑说什么。”
这小子这才稍收敛了些,但他心中难平依旧骂道:“前两年,周翔家那两个长辈失踪,也定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还说什么,两个老人去了山中寺里清修!”
“就是被那狗杂种谋害性命,夺了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