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叫你如意。”
言罢,大笑着在黏液中一滚,猛弹尾一撞,撞在了鼓楼的朱红木柱上。
霎时间,小脑袋汁液四溅,眼见不活。
虫躯掉在地上,尾巴动弹了一下,升腾起阵阵黑雾。
同一时间,萎靡坐在鼓楼一角的赵家仆妇胸中似有无数浓痰相堵。
咯咯了两声,双眼哀求看着赵鲤,布衣裙下大小便失禁,恶臭弥散。
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仍指远方:“诡事,救夫人……”
这濒死仍记挂主人的忠义,让小顺子动容。
他挥舞手中燃着的线香,为赵鲤驱散恶臭,口中叹道:“好一个忠仆。”
赵鲤却默默摇头。
哪里是这赵家仆妇忠义无双,是她的魂灵被人以术撕扯成了两半。
恶处强行剥离开来,在腹中酝出了一条恶虫。
当人的贪、嗔、痴三毒都被剥离,留下的善灵可不就纯洁美好又忠义无私吗?
只是赵鲤实在不知道,这仆妇究竟是从何处招惹到了这种能使上古驱诡神巫咒的神人。
没错,赵鲤自来大景第一次使用神人二字来形容这一次可能遇上的对手。
巫祝一道,小可街头欺神骗鬼,大者为天师祭酒为天地所使。
传承与神秘度,为百术之祖。
尤其,论及巫的兴盛影响,放眼全世界,没有几个国家能与古代华夏相比。
祓、禳、禜、禬、梗,五法皆巫。
几乎为后世各类术法的鼻祖。
若有册封传承之灵保巫祝,更是近乎半人半神,为国认可封授的代言。
巫师灵保手段之诡谲,赵鲤想想都头疼。
念及赵家仆妇濒死前所言的夫人,赵鲤心中更是一沉。
那位所谓的夫人,只怕是赵鲤那个尽惹祸事的便宜娘。
她顿时心烦得很,摆手命人取裹尸布及香灰来清理地面尸骸。
在小顺子心里,赵鲤伟岸又可靠,没什么事平不了。
不知内情因而无惧,他眼睛四下打量,便见赵鲤脚边那没见过的黑白小矮鸟。
方才听这小玩意喊赵鲤主人,小顺子好奇看了它两眼,对它友好点头。
黑白企鹅手里将龙髯卷巴卷巴缠回脖子上。
见小顺子持香为赵鲤熏衣,背着赵鲤它鼻子哼哼嗤了一声。
在赵鲤闻声垂眼看来时,又换一副面孔。
从屁股后一掏,取出一朵开得艳丽的花踮脚举起:“主人,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