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境先民废村
幽深的地底,以酒虫树为光源。
幽幽的光斑驳投射粗糙石壁上,在曾流淌着酒灵仙的沟渠中形成斑驳光影。
以巨石为材料的古村落,仿佛被遗忘在时间之河外。
村中石磨上,无首老妇麻衣不算合身,灰色衣摆过长堆在磨盘上。
细长干瘦的手指拨动琴弦,三弦独有的浑厚声音回荡。
地祖奶奶会的曲子并不多,其中一首她记得最为清楚。
幼年时,爹爹翘脚坐在长凳上,吃一粒豆子啜一口酒。
随后辣得眉毛拧成结,随意拨弄琴弦。
半耍酒疯似的,对着余无那条河唱些调子。
说起弹琴,她爹是不如她娘的。
但儿时不多的回忆里,琴声伴着酒气,是她记得最清楚的。
地祖奶奶过长的指甲一拨,叮叮啷啷的音符传出。
在她身前,以沈白为主的一票听众俱席地而坐。
阿白自身上溅了龙血,将自己滚成淡粉色后,它便不太愿意爬动。
如跟偶像握手后,二十年不洗手的狂热粉,爬行都小心翼翼,生怕蹭掉了身上的颜色。
每每攀到赵鲤肩上盘着。
看它这状态一时半会缓不过来,赵鲤将它放在这废村陪伴地祖奶奶。
阿白捧场王,盘在石板上上半截身子摇成了荧光棒。
在它身后,是赵鲤带来的李庆等人。
地祖奶奶这般形态赵鲤早已告知过,但他们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眼前拨动琴弦的一位神祇。
都拘束正坐,其中又以原三坐得最板正。
赵鲤性子懒散些,后背靠着一块断掉的石墙。
琴声越急,赵鲤却是站起身来。
一行血色脚印,由远及近而来。
小信使终于寻到了那种它喜欢的东西。
它垫脚,向赵鲤展示挂在颈子上的昆仑镜碎片。
兴奋扒着赵鲤的大腿,瘦长的手爪指向一个方向。
赵鲤未惊扰磨盘旁的几人,自站起身跟随在小信使后面。
这座废弃村落,赵鲤探索了一半。
在空荡荡的民居中,找到好些青铜器具和陶罐。
甚至一些或许是充作货币的小石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