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愿意将人带回去,但他哪有反抗的余地。
“要回我们村子,得走上半日。”
顿了顿他又说:“我家孙儿被聻纠缠,恐牵连了姑娘。”
赵鲤摸了摸悬在腰侧的佩刀:“老人家别担心,只管走就行。”
桃源境山路崎岖难行,赵鲤便让这老人也骑上毛驴。
但这老人胆小得很,鞠躬又作揖,就是不敢上去。
没奈何赵鲤让他扶着毛驴的鞍边走。
眼见夕阳西下,居住的村子还要走些距离,老人肉眼可见变得着急,自发加快了脚步。
天只余下一线白时,赵鲤神情微动。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了上来。
她缓缓按住刀柄,拇指抵在刀柄上,等待那跟随之物按捺不住上前。
这时,毛驴背上的孩子突然咳嗽两声,他爷爷心疼道:“三娃别怕,马上到家了。”
他朝着山坡下一指:“姑娘,那便是我们住的乱葬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赵鲤见山下一个小村子。
村如其名,破破烂烂死气沉沉。
正是晚饭时间,赵鲤没看见有几户人家有炊烟,更遑论点灯。
只在毛驴的驴蹄得得行过村子中心时,赵鲤察觉到有些视线在窗后窥看。
老人领赵鲤到了一间民宅前,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住了姑娘,家里实在破烂。”
他这话倒真不是谦虚,赵鲤头一次看见这么肉眼可见穷苦的人家。
“自五六被判服劳役又无含口钱赎买,家中失了顶梁柱,境况越来越糟。”
“哦,五六是我儿子。”
老人一边解释着一边让开门的位置,邀赵鲤进去。
赵鲤却回头,望向村口方向。
夜幕降临,村口处笼罩黑暗中。
隐约见得一个浑身血迹的影子,披头散发立在村口。
听见五六这名字时,微抬头。
一双满是淤青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毛驴背上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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