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第一次见时,李氏女便非主动在赵鲤身上窥见一些杂乱片段。
此番又见赵鲤与沈晏并肩而站,李氏巫女双瞳缩成细细一线,还欲窥看。
只是方一开眼,便见赵鲤身缠一道蠕动的光线。
这光不停变化扭曲,极为明亮,只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双眸刺痛。
双目剧痛的李氏巫女失力跪倒在地。
耳边回响着两种搅缠在一起的声音。
一道声音如梵音吟唱古寺钟鸣,另一道声音却是极为原始糜烂的男女交合之音。
这两种极端的声音,震颤耳膜刺入大脑之中。
‘不可窥看,不可窥看。’
这训诫之声,像是百万个人同时却不同声在她耳边嘶吼。
本就受了反噬的李氏巫女胸中一闷。
哇地张嘴,呕出无数夹杂血块的粘液,喷了她的护卫一身。
甚至压过堂下尸臭鱼腥的臭味,弥漫开来。
这一插曲,反倒让原本剑拔弩张的现场气氛一缓。
毕竟,谁也不想在这臭味里对峙。
沈晏身上从不缺帕子,和赵鲤以香帕掩鼻。
被沈晏一个瓷盏砸得满头是血的源雅信,暗自松了口气。
他并非毫无气性,只是倭国之人善屈伸隐忍之道。
就在源雅信放低姿态要说些什么时,一个脚步声匆匆而来。
“沈大人,陛下言道此事不过是意外,不必……”
卡着时机来唱白脸的小顺子,刚要进门,便被复杂的味道呛了个后仰。
他胃里翻腾,险些吐出早上的早饭。
但戏还得演,小顺子铁青着一张脸,憋着气快速道:“沈大人不必太严厉。”
“陛下还召倭国使者觐见。”
原话本没那么简短,但小顺子擅自改了台词。
看源雅信满头是血,急伸手召人。
隆庆帝递出的台阶,源雅信断无不应之理。
他顶着一头血,深深看了沈晏和赵鲤两眼后,行了一礼随小顺子离去。
“陛下知道您委屈。”
“我这有条手巾,您捂着伤处。”
随风传来小顺子的几句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