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前眼尾余光,见得一队极嚣张的绣衣骑士踏正中黄土道奔来。
初冬的阳光,照映这些人身上的绣鳞鱼服。
此时此处的靖宁卫跋扈且嚣张许多,奔马至城前丝毫不减速。
扬声驱赶等待入城的百姓,马鞭抽在地面发出清脆响声。
为首一人是个白面男人,穿着靖宁卫百户服,生得不错。
但脸上极度骄横恣肆的神色,让他容貌大打折扣。
他的马鞍侧挂着一些水鸟之类的猎物,带着干泥的马蹄疾驰。
城门前百姓避之如虎。
见百姓躲避得人仰马翻,这青年反倒哈哈大笑。
一辆摆着些菜蔬的羊角车,车主是个腿脚不大好的中年人。
看马队奔来,这中年人车也顾不上,拖着瘸腿往旁边跑。
见状马上青年笑得更大声,路过时一拍腰间绣春刀。
恶作剧般扬鞭一挥。
鞭子啪一下,抽在瘸腿中年人那条好腿的脚背上。
他手头稳又狠,鞭梢落处薄皮布鞋顿时炸开血花。
瘸腿中年霎时惨叫,扑倒在羊角推车上。
推车翻覆,瘦小的中年人嚎着,在他准备带入城中售卖的菜蔬间翻滚。
赵鲤眼神好,甚至能瞧见他破损鞋面下露出的见骨伤处。
这些靖宁卫已然嚣张惯了,城门尉屁也不敢放,在百姓避让时,识时务移开城门前的拒马让开道路。
这队人便这般嚣张笑着,一路奔入城中,在城门前留下一地狼藉。
待到事定,缩头让路的城门尉抹着额上冷汗探头:“哎哟喂,这群夜叉使越来越嚣张了。”
他抱怨声极低,谁也没听见。
悄么嘀咕完,他看着瘸腿中年人血肉模糊的脚摇了摇头。
从荷包里数出十个大钱,随手抛给身侧兵丁。
“去,寻人帮忙将这倒霉鬼送医馆去。”
兵丁捏了十个大钱在手,上前喊道:“有没有人搭把手?”
他话音刚落,立时有人应道:“来了来了。”
只见一个脸肿如猪头的青年,和一个瘦如麻杆的黄脸汉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