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有一瞬间牙疼,脑中喊出这肥猫的名字——沈大黄!
肥猫瞳孔缩成一线,又将脸朝跪地的赵鲤凑近了些。
赵鲤受惊一般,立时以额触地,瑟瑟发抖。
肥猫鼻子翕动,在赵鲤耳边呼哧呼哧。
赵鲤甚至能敏感感觉到,猫鼻头触碰耳垂微凉湿润的感觉。
在决意暴起前的一瞬间,赵鲤身后一头肥猪忽然呼噜两声。
随后听见什么啪嗒啪嗒落在青石地面,猪粪恶臭弥散开来。
赵鲤身边的橘色肥猫,登时后退了两步。
再看赵鲤,眼中疑惑稍稍散去。
它转身甩着尾巴小跑离开,身上肥肉颤颤。
赵鲤心中暗自庆幸她扫猪圈时间够久,整个被腌入了味。
但她额头触地不敢动弹,触发的警觉被动告诉她,有人在看着她。
灼灼视线从稍高的位置投来,落在她的发顶上。
纯黑楠木马车的车轮滚过,赵鲤闻到了熟悉的木香。
是沈晏。
赵鲤耳边回响自己的心跳声。
幸而无事发生,马车驶过时,许是厌恶牲口臭味,那道视线消失。
待整支队伍行过,赵鲤抬头以眼角余光望去,只见马车车窗还微微晃动的窗帘。
冷汗岑岑的赵鲤才悄悄对着眼前的青石板呼出一口气。
见她不动,罗烟杆还道这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被吓坏,探手来拉她。
“莫怕,那是宫中的御前猫侍卫。”
赵鲤顺着罗烟杆的力道,站起身,诚惶诚恐道:“我吓坏了。”
罗烟杆一直对赵鲤印象是怯懦小子,见状也没说他,只是道:“走吧。”
赵鲤却站定不动,看身后青石板上,救了她一命的粪秽:“我取工具清理了吧。”
原本照冯钰所说,厉祭只有隆庆帝会到场,可现在沈晏也来了。
赵鲤只有一条命,不打算让自己陷入险境。
她准备想法子开溜。
观看祭祀之事,还是寄希望于小纸人不受干扰吧。
罗烟杆却没给她机会,只道:“不必你动手。”
攀关系走后门的弊端显现出来。
罗烟杆根本不叫赵鲤再干这脏活,而是指了一个仆役:“你把地面清理了,免污贵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