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置好妻子,吴老四才重出了门去。
邵姓逸夫大抵知道他的窘境,什么话也没说,只捏了捏腰间钱袋子跟着他一块出去。
院门传来落锁声。
赵鲤坐在椅子上,观察着这女子。
后世懒妇鱼已绝迹,赵鲤看她如看珍稀动物。
“你叫什么名字?”
赵鲤扯下腰间荷包,里边装着一些她从宫里带出来的蜜饯。
啃着干饼的女人圆溜眼睛一亮,探手就要来抓。
赵鲤向后一缩,避开同时道:“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这女子看见甜食便把持不住,智商刷刷掉。
双手挥舞便来抓取。
她手臂力量极大,有心抢夺时,平常人是奈何不得的。
往常她能轻松从婆母和吴老四手里抢来吃的。
但今日她面对的是赵鲤。
锃然一声,长刀出鞘同时,赵鲤空出的那只手将她夺食的手钳住推开。
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根本抢不到东西的女人终于消停。
她闷声闷气道:“相公叫我阿润。”
“阿润。”
赵鲤默念一遍。
须得承认,眼前的懒妇鱼身娇体软,声音虽嗲却不腻。
便是这般体态,依旧甜意十足。
赵鲤不自觉的软和了语气,将出鞘佩刀搁在一旁的桌上,手指捻了一枚蜜饯递给阿润。
这蜜饯出自宫中,制法新奇加了薄荷叶,吃着凉丝丝。
就是为了好看切了花样子,正经吃时总觉小了有些不过瘾。
阿润孩子一样接在掌心,然后珍惜的放进嘴里。
接着咕咚一下,味都没尝到便咽下喉去。
她没吃过瘾,不长记性又伸手来抢,被赵鲤推回去。
许久,才重新乖下来,眼巴巴看着赵鲤乞食。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好吗?”
听赵鲤的话,阿润连连点头。
“你从哪来?”
鱼类成灵不易,若没有机缘蹊跷不大可能启灵。
赵鲤想知道阿润的来路。
阿润认真侧头听着,她倒是守信,认真听了便认真思考答案,绝不骗人。
但挠着脑袋硬是没记起自己从哪来。
想得深了,她突然哎哟呼痛。
看她抬手摸后脑,赵鲤心中一动,忙脱了鞋子踩上榻去看。
阿润头发浓密似海藻,乌泱泱在后脑扎了小辫簪着一根素银钗。
大一看没什么,但赵鲤眼尖,发现头皮上一条白线。
她用尾指在边缘一按,那白线顿时滑开。
露出底下一处陈旧伤口,约有碗口大的凹陷,正嵌在阿润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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