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皇后,沈晏哄赵鲤时的柔和一收。
下颌紧绷,眉眼间皆是阴鸷之色。
赵鲤大致知道他在想什么,借着大氅遮掩,轻轻按住他的手背。
她望向隆庆帝道:“请陛下准许,在屋中竖起狴犴像。”
“狴犴大人公正严明,若我有半句谎言必降下责罚。”
隆庆帝确实不待见皇后。
皇后一直蹦跶,争名逐利的模样他清清楚楚。
但皇后到底是他的发妻。
在登基前,为他操持家事,还有嫡长子柴珣。
这么多年,皇帝从未有过废后的心思。
现在生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是一桩巫蛊谋害之案。
皇后真真切切,将危险带到了皇帝身边。
赵鲤清楚隆庆帝的顾虑,因此提议以狴犴像鉴真。
为了避嫌,也为了印证自己供词的真实性。
隆庆帝点头应允。
很快,一尊一臂长的狴犴铜像运来屋中。
小顺子十分自觉地退出门外。
并令宫人侍卫,退出三丈之外。
屋中只余隆庆帝、沈之行、沈晏、林著、玄虚子和赵鲤。
赵鲤开口,略过了沈小花和沈大黄得来情报的事由。
只从自己去京营见沈晏开始说起。
她没说为什么去京营,隆庆帝也没问,自然而然以为是青年男女小别抽空重聚。
他本身不是个看重规矩礼法的,什么话都没说示意赵鲤继续。
赵鲤将小顺子紧急求援之事说出来,说到自己进宫看见人事不知的沈之行。
又说到沈之行身上的阴债。
赵鲤也想知道,沈之行从何处欠下这笔凶险的阴债,便说的详尽了些。
沈之行先还不解,根本记不得自己从何处欠下因果。
但听赵鲤描述一些讨债诡物特征时,他勃然色变。
“那诡物有颗痣。”
赵鲤捡着最有特点的说:“生前是男性,个子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