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放下掩鼻的手,平静解释道,“你已被污染,再回不去,害你之人何其歹毒。”
这蚕本是大景气运象征物之一,可在这泰昌殿中享供奉香火。
大景气运一日不绝,它便在这一日。
万千蚕虫中,能被选为镇物,它何其幸运。
可这运气,却被人从中作梗。
这虫可怜,但它已吸取了讨债诡物怨晦,再做不成镇物。
赵鲤也不能让它活,害了沈之行和沈晏。
巨蚕还懵懂,并不太能听懂赵鲤的话。
它只想活。
蠕动着倒退之际,竟强行蜕皮。
呲啦的响声,如撕碎牛皮。
还未完全长成的虫躯,外皮接触空气立时发黑,生了一层焦黑的壳。
这虫回光返照一般,任由赵鲤金瓜锤再至,竟强撑着腹足蠕动,攀着金柱向上爬动。
赵鲤见状,探手攀住它甲壳的边缘,骑在它身上。
手倒握金瓜锤,将锤柄深深刺入甲壳的缝隙中。
淋漓汁水四溅。
蜕过皮的巨蚕身躯又涨大了大半,吃痛之下,腹足连动,竟就这般驮着赵鲤往柱子上窜。
它速度极快,赵鲤只得双腿夹紧,手中握着金瓜锤的锤柄固定身体。
眼见殿顶迫近,赵鲤垂头躲避撞击。
轰隆一声巨响,黑甲巨虫竟驮着赵鲤,攀着金柱向上冲破了殿顶琉璃瓦。
它伏在屋脊之上,发出凄厉嚎叫。
随后,步足蠕动,便想朝大高玄殿冲去。
在它背上的赵鲤扑了满头的灰。
见它想往大高玄殿去便知,这虫被污染得太严重,还是想去寻沈之行讨债。
不由骂出声:“蠢货!”
她方才存着唆使巨虫去寻仇的心,不料这玩意这般不争气。
没得奈何,赵鲤握住插在巨虫甲缝间的金瓜锤锤柄,强行手动扭转方向。
“你不去复仇,我就带你去!”
赵鲤骑在巨虫背上,抠着它碎了一半的脑袋,将它强行调转了一个方向。
“你的仇敌,在那边。”
赵鲤掰着虫脑袋,朝向小顺子曾给她指示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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