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眼眶发红的赵鲤不等宫战反应,自顾自离开。
“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逼迫自己别去算那些东西的价值。
赵鲤像是自我催眠般,在回梨苑的道上,默念了一路。
梨苑,赵鲤住处因是新修的,做工用料扎实,主体建筑保存完好,只是瓦片大多砸得稀碎。
反而沈晏那半边院子塌得不像样。
侍女们四处去帮忙,院中无人。
赵鲤自己打水简单洗漱后,从满是灰尘的屋中,抱了两床厚被子和地上隔湿的地毯。
怕再有余震,屋中危险。
她在院里空阔处,就地打了个地铺。
被子蒙头盖脸将自己裹住,就这样睡去。
……
冬日天黑得早。
盛京城在混乱中,迎来夜晚。
因沈之行坐镇,沈晏协调调度。
第一时间京营兵卒入城,稳住城市。
接着沈之行督促户部官员,及时调度物资,组织救援。
在天黑前,总算在城中搭建起一些临时避难所,暂避冬日酷寒。
也总算在天完全黑下之时,让部分灾民喝上一碗暖和的粥。
盛京昭回坊
一阵铜锣声响起。
“放粥了!放粥了!”
敲打着铜锣的里长边走边喊。
年约四旬的里长,灰蒙蒙看不清鼻子眼睛的脸上,有两道被泪痕冲刷出的痕迹。
他家中老爹,被埋在了瓦砾之下。
扒出来时浑身是血,人已经走了。
跪地哭了一场,里长寻来一面破门板将遗体停在地上。
盖了一块废墟里捡出来的被面。
里长磕了三个头,一抹脸,开始应官府命令,帮着协调修筑临时庇护所。
组织青壮,开始救援。
非他不孝,只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活。
盛京的冬天,不会和任何人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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