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个男人眯着眼睛,终认出眼前的是谁:“赵、赵鲤?”
赵鲤身上的伤疤,被沈晏一盒接一盒的玉容膏养得淡去不少。
但那些给赵鲤留下伤疤的日子,残存嚣张痕迹还没从这个青年男人身上清扫干净。
他先是狂喜,随后大怒:“是你,将爹娘和我绑来?你这小贱……”
“啊——”
老刘随意抬手一按,污言秽语变成惨叫之声。
“这位是赵千户,三位可要懂礼貌哦!”
老刘收回按在男人胳膊上的手,那胳膊上,留下一个许久不回弹的窝。
在这诏狱,老刘就是最可怕的存在。
那男人瑟瑟发抖,连喊也不敢喊出声,咬牙忍得浑身发颤。
赵鲤一直笑着看他们,心情舒畅至极。
翻开卷宗,又问了一遍:“当年那桩错换,你们还有什么想补充的?”
这卷宗上,集合了大夫的脉案,当年驿站驿丞的口供,还有米婆死前的供述。
一切瞧着都跟这家子人无关,但赵鲤还是想来瞧瞧。
大过年的,让自己看点开心的东西。
老刘在这,刑架上三人不敢撒谎。
年纪长的男人抬起头:“当年我接到调令,从京郊去辽城驻地。”
“在驿站中,妻子临盆。”
“同一夜临盆的还有一户官宦人家的夫人。”
“幸而村里来的产婆心善,愿意同时接生。”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那产婆将襁褓中的孩子弄错。”
他突然激动起来:“当年错换一事,确实与我们无关。”
“你……您要怪罪,便怪罪我们,虽有苛待,可我们到底将您养大,饶了,饶了阿河,留我赵家一条血脉。”
看着眼前着哀求的人,赵鲤却只想到他醉后发酒疯的模样。
她站起身来。
这三人已经在刑罚和药物控制下废了,他们不可能撒谎,错换这事真与他们无关。
现在破局,还得从那米婆下手。
赵鲤决意去米婆的住处走访一圈。
出刑房前,赵鲤将驴肉顺手塞给老刘:“给您点辛苦费,多关照关照他们。”
她缓缓地拢起袖子,笑眯眯道:“不必留情。”
老刘亦笑:“此事不必赵千户叮嘱,定叫他们每日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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