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弱小。
赵鲤上前来,这蓝衣虚耗便忌惮地飘后一步。
赵鲤这才留意到,它竟不是飘,而是……一种古怪的步子。
衣摆不见晃荡,两只脚飞快的交替挪动。
“是鬼步。”
李庆认了出来,这是北戏戏台上的一种脚步技巧。
对表演者的功力有很高要求。
他稍一解释,赵鲤再看这虚耗时,眼中有了些思索。
眼前这位生前,应当是位名伶。
赵鲤道:“先解决了!”
反正这大景的虚耗她也见着什么样了。
闻言,郑连三人缓缓收拢手中鸡血绳。
有赵鲤佩刀压制,这藏匿黑暗中的虚耗,甚至连反抗也不敢。
赵鲤拔出钉在地面的长刀。
缓步上前,这虚耗终放下遮脸的水袖。
一只眼完好,另一只眼眼窝里却有无数白点,嵌在肌群中蠕动。
再往下……
便再也没有了。
大过年赵鲤不想再看,长刀挥出。
一坨湿漉漉的发,掉落在地上。
断首嘭地砸出声响,滚了两圈消散成烟。
整个屋中顿时充斥一股腥不腥臭不臭的味道。
这股晦气吸入伤身,郑连立即点起线香挥动。
同时魏世挪开抵门的桌子,众人退出门外。
看云栖还瘫在地上,赵鲤良善一些,拽住她的一只胳膊。
将呆呆捂着脸的她,倒拖出屋子,进了院中。
门前正迎上右脸肿如发糕的云主事。
见云栖被赵鲤拖出来,头发披散,云主事心中咯噔一声。
还没哭出声,赵鲤已撒开手:“云主事,你女儿。”
云主事这才借光瞧见,云栖虽狼狈,但还喘着气。
急忙上前去扶:“阿栖。”
先前一通事,说心中没点膈应是不太可能得。
但这毕竟是亲女儿。
他上前去,扶住云栖的肩膀:“糊涂!井里是那邪祟在哄诈于你。”
“我如何会舍得将你推入井中。”
再说,将人推入井中这种丧心病狂之事必遭报应,何来保全家富贵?
也不知女儿究竟是从何处听见这些歪说。
亲眼看着那诡物被赵鲤灭杀,头上落了些雪花的云栖,终于在安全后寻回了脑子。
稍一细想她爹所说的话,又惊又愧,扑进了她爹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