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认出靖宁卫,不可能认不出赵鲤身上千户袍。
却一口将赵鲤定性为爱欺负人的小姑娘。
这疤脸恶犬,很懂说话的艺术。
她正要开口,一壶还温热的酒伴着风声,摔向了那疤脸汉。
酒壶来势极快,疤脸汉虽后仰避开,还是溅了一身的热酒。
“谁他娘的裤腰带没系好,露出你这龟孙?”
宫战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
赵鲤侧目,看见自己身后挡风墙一般站了一排人。
宫战上前,脸上黑须一抖:“多年不见,你姓窦的,还是一张吃屎的臭嘴!”
“当年田齐就是心不够狠,换成老子一刀剁下你的狗头!”
宫战视线落在这疤脸汉的脸上。
这疤脸汉忍不住抬手,捂住脸上那道几乎将他脑袋砍成两半的疤:“宫战!”
他念宫战名字时,咬紧了牙关,两腮的肉都在哆嗦。
显然,两人不但认识还积怨很深。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
疤脸汉唰一下,抽出腰间长刀。
“说你呢!”魏世最近嗓子保养得好,抽刀喊话时,声音很洪亮。
“宫百户说错了吗?你他娘就是一张吃屎的嘴!”
郑连、马全不说话,但早抽刀在手,拱卫在赵鲤身侧。
玄泽张弓搭箭,箭尖直指着疤脸汉子眉心。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没想到自己手下竟冲动得动刀。
让事情直接从动嘴皮子,上升到难以控制的程度。
他更没想到,对面如此之跋扈嚣张。
视线不由落在了赵鲤脸上。
赵鲤没有丝毫慌张,也不劝止手下。
簇在白毛领子里的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笑意,手却握在腰间佩刀上。
外表看着无害,但没有一点怕事摸样。
面对一个莽夫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一群莽夫。
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第一个说话的男人不得不在械斗发生之前让步。
他对疤脸汉道:“窦德,怎么跟巡夜司赵千户说话呢?”
“还不道歉。”
他不轻不重呵斥了手下,转头对赵鲤笑:“在下柴珣,久仰赵千户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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