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都时间不短。
赵鲤叫来玄泽‘看’。
面前一件褪色散发陈旧味道的青色碎布铺开。
玄泽眨了一下眼睛,伸出手在空中拨弄了一下——像是翻开一本书。
模糊的视野中,一些断续画面出现。
或许是因为时间久远,这些画面尤为模糊。
玄泽眯眼‘看’了许久,才终于辨识出一些东西。
画面中,一身短打扮的男人出于中年和老年之间。
背上背着一个篓子,在山间采山货。
这男人虽说年纪较长,但十分健硕。
见得陡坡有一丛菌子,他便去采。
春雨润泽地面,泥土湿滑,他竭力稳住身体之际。
一个声音在后叫他。
穿得衣衫褴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童满脚泥泞。
依稀瞧得出是顾远幼时模样。
男童哭诉饥寒,撩开袖子叫舅公看伤处。
舅公有些心虚,回身往背篼里掏东西。
一双小手伸来一推。
全不设防的舅公咕噜噜滚下陡坡,头狠狠撞上了一根木桩子。
脖子向后弯折出可怕弧度。
幼年顾远缓缓缩回手,脸上惊慌、恐惧次第闪过。
最终定格在满足和喜悦。
他从腰后取斧柴刀,剁了一截手指,裁了一截衣衫。
踉踉跄跄回家,将断指抛进家中地窖,碎布好生珍藏。
地窖的黑暗中,响起一阵野兽般的哭嚎。
画面定格,玄泽面色惨白。
他将所见复述之后,还欲看其余的布料。
但赵鲤制止了他。
余下的不必在现在看,大抵也能猜到都是顾远用各种手段,得来的战利品。
那些拍喜打生之人,应该都在这留下了一块布。
玄泽的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