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滑山路上,衣摆上还沾着晨露的靖宁卫围成一圈。
看着地上那做坚强不屈状的青年。
赵鲤看了一眼从他怀里掉出来的桃木小符,蹲下身去。
青年头上本戴着一顶竹斗笠,被按在地上时斗笠落地。
颊边一缕头发散落,生得唇红齿白好样貌。
走在路上,应当也是让女郎回首的俏郎君。
只是一双溜圆眼睛大而无神,不自觉迷迷瞪瞪地眯着看人。
“邪道妖人,要杀要剐随便。”
青年不肯屈服,脖子好似得了颈椎病只看天。
赵鲤伸出两指,钳着他的下巴颏。
想让这人细瞧瞧,她们身上穿的是什么。
只是手刚霸总的掐上下巴,身侧传来几声咳嗽。
“赵千户!”
郑连上前一步:“审讯之事,交给我们来!您别脏了手。”
言罢,他跟魏世上前。
沈白则是缠住赵鲤的手臂,试图用尾巴尖让她撒手。
赵鲤哪还不知道他们的把戏,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些家伙,把她当成在外拈花惹草的恶霸了?
正想自我辩解两句,便听被按在地上的青年迷茫问道:“赵千户?”
他终于舍得放弃那种脖子疼的姿势。
“靖宁卫?赵千户?”
他费劲的眯着眼睛四处看,好像半步之外的人影都看不太清的样子。
“是!”
赵鲤撒手,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地上的青年,扭动脑袋,也终于将众人身上的官服看了个大概。
他登时面色涨红,道歉道:“我是清虚观门人玄泽,玄虚子真人是我师祖。”
“我奉师命入世历练,冲撞各位还请见谅。”
这名叫玄泽的青年倒是坦荡,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也不犟嘴,立刻态度极好的道歉。
只是……
沈小花嫌恶的看着诚恳道歉的青年,不耐的用猫爪将他的脸推开。
既是熟人,赵鲤挥手叫人将他放开。
玄泽羞得脸通红。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滚得脏兮兮的衣裳。
“多谢赵千户。”
他说着,又彬彬有礼的朝着……郑连行了一礼。
在场诸人,就是方才差点被他一箭送走的绢娘,都对他没了脾气。
这人眼疾,显然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