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车车的白米也运送进来。
整个下午,这些百姓都成了纸扎熟练工种。
一只只小臂长的纸船上交计件。
工筹现结。
便是打着脚手架的城隍庙前,也有不少的人坐在地上糊纸船纸马。
全水宛的内河小舢板都征做了货运船,在西码头,无数填充了白米的纸船纸马堆放。
从高处看去,白茫茫一片,十分壮观。
玄虚子立在高处。
这里又搭建了一处祭台。
四周是运送来的白猪、白羊和几头白牛。
江风吹过玄虚子的衣摆。
他眼也不敢眨,观察着仪式的每一个细节。
许久,才收回视线,揉了一下干涩的双眼,口中默念了一声道号。
“果然是天选之人。”
他心中感慨得很。
旁人遭遇瘟神,少不得慌乱。
但换做赵鲤,却一切都能很轻松。
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全。
玄虚子轻声呢喃:“这就是天命啊。”
他悠然看向一个方向。
赵鲤站在码头边,换上了鱼服。
烈烈江风吹动她的衣摆。
在她身边不远处是两个人。
包裹在金红绸缎里的男人,脸上已经烂见了白骨。
正是被瘟神看中的病源体——威廉骑士。
在威廉骑士身侧,是叫花子般的苦修士。
威廉骑士似乎口渴得很,张了张嘴。
面颊上烂出的破洞,可清楚看见牙齿和发紫的牙龈。
苦修士握着他的手,轻声祷告。
在这祷告声中,一轮红日渐渐沉入地平线。
盛茂坊中,华灯初上,送瘟神的神轿立在了水宛西城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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