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诡谲可怖。
连躲在蓑衣下把脉的大夫,都手哆嗦了数下。
沈晏没有一点表情,负手站在雨中。
雨水顺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滑落。
“继续。”他声音没有一点起伏的催促道。
嘈杂的声音中,宫战舔了舔嘴唇吆喝道:“看什么?继续!”
校尉们不敢耽误,纷纷提出箱里的人头,喂食一般投掷向未腐骨怪物。
宫战又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上前来。
“说好带路,便留我一命的!”
这人滚落在泥泞中,狼狈得不成样。
他把头埋在泥水里,疯狂的磕头,想要求得一条生路。
沈晏却看也没看他。
靖宁卫办事,从来不讲规矩,只讲效率。
磕得额上青紫的男人,被宫战拎住后颈衣裳,踩着小腿逼迫跪下。
绣春刀出鞘,在喉上一抹。
先是一线血线,而后瀑布般的血哗啦啦淌了出来。
男人还没死去,喉中咯痰般咯咯不停。
接着被人抬手抬脚的,扔给了护符圈内的未腐骨怪物。
濒死的男人带着怨愤的眼神,被枝蔓一般的未腐骨怪物吞入体内。
待到做完了这些,沈晏才亲手点燃了赵鲤布置在地上的仪式用品。
鲛人油一点即燃。
或许是最终得偿所愿,鱼祖之骨护符圈内的未腐骨怪物并不再像之前反应激烈。
它像是餍足的动物,停留在原地,任由凭空燃起的火焰在身上流淌。
沈晏心中微松,正想看看赵鲤的伤势。
却听见一阵吵闹之声。
他神情一凌,疾步走到泥泞小道旁。
百步之外,异动突生。
水生渔村中,除了大人还有未高于车轮的孩子。
沈晏本意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放过这些水生渔村的孩童。
没有让他们直面父辈的孽障和下场。
但现在事情显然不能如他所期望的那般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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