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问元芳,赵鲤都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正待打听,堂屋后边跑来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女孩。
这女孩穿着一身麻布孝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长相圆润可爱。
只是……
在看见女孩的瞬间,给赵鲤倒水的妇人竟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一只手下意识的举起横在胸前。
她在防备和畏惧。
赵鲤神情微动。
跑出来的女孩看见赵鲤止住脚步。
再看妇人时,脸上流露出她自己都没注意的刻薄。
赵鲤没想到,这种看人的神态会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身上。
还以为是这家什么年纪小辈分大的长辈。
却听那女孩道:“娘,这人是谁?”
“什么白糖水?”
她质问着,嘴里叫着的居然是娘。
说到白糖水时,更是抿紧了嘴唇,有责怪之意。
被责怪的妇人嘴唇嗫嚅,全然不像是在面对女儿。
赵鲤开口替她解释道:“我从村边路过讨一口水喝,你娘看我可怜,给我倒了一碗糖水。”
那女孩听了赵鲤的话,面色一沉,尖酸开口道:“路过也好意思喝人家的糖水?”
她说完了赵鲤,又看向垂头不语的妇人:“真是……”
她似乎想要训斥,却想到什么,顾忌地停下。
给赵鲤倒水喝的妇人面子实在挂不住,强撑气势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她声音气弱得很,没有一点气势。
眼前一幕,母女身份全然是颠倒的。
赵鲤以为这妇人是后娶的继母,在继女面前弱势。
也不能因为别人的好心,害人难堪。
她走到马边,从马鞍侧袋取了剩下的糖果子。
“婶婶,我还带着一些糖果子,给这小妹妹吃吧。”
赵鲤将纸包递去。
还没等她娘说话,那小女孩上前两步。
“算你识相。”
她说着话,就想从赵鲤手里抢东西。
赵鲤是什么反应速度,能叫这小丫头从手里把东西抢走,便自撞南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