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猛然传出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飘飘摇摇在房中,不知是从哪里响起。
但现在宫百户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捡拾起断开的上吊素绫扔进火盆。
洒了把朱砂,吹燃火折子一点。
素绫遇火就燃,瞬间烧了大半截。
宫百户只觉妆台前有光亮起。
只见那坐着一个女人,身上亮起炭红。
随着一阵青烟,女人惨叫着转过身。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右眼下一粒显眼的痣。
下一瞬,女人整个飞散成烟。
宫百户看着火盆中最后一点素绫燃尽,火光暗了下去。
第一次独自通关。
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从心头升起,他猛地握了握拳头。
“老田!等着,老子来救你。”
现在的宫百户可谓自信心空前膨胀。
点了跟蜡烛,踱着方步,大摇大摆的挨个踹门寻找。
这排厢房,第二间空荡荡摆这些杂物。
踹到第三间房,宫百户便是一喜。
借着手中蜡烛的光,他看见简陋散发着霉味的房间妆台铜镜上,残留着半张红色的喜字。
这间房应该是被收拾过。
但黏在铜镜上,没撕干净的喜字。
还有摆在屋角的两只简陋喜饼匣子。
却明确告诉宫百户。
曾有人满心期待,在这屋中准备婚礼。
这里,就是那个再婚不成,被人联手逼死的可怜女人的房间。
宫百户振奋至极。
他欲趁着劲,故技重施拖来妆台垫脚。
只是手触上妆台,便忍不住喘息一声。
咬掉了指甲盖的手,鼓鼓胀胀的跳痛。
指尖又热又辣,疼进心底。
就这一疼,一分神的功夫。
宫百户没有及时留意到,一只苍白的手在触及他身上朱砂前顾忌的缩回。
宫百户将蜡烛摆在妆台上,垂头用牙将绑在手上的绑带扎紧,想要稍止疼痛。
妆台上一面铜镜,在不甚明亮的烛光下,印出宫百户模糊的脸。
在他的肩上,悬着另一张黑发覆面的脸。
那脸虚虚悬停在宫百户的右边肩头,并不触碰他沾着朱砂的身子。
脸的主人抬起手,翘起尾指。
这根烟雾一般的半透明手指,避开有朱砂的地方。
缓缓的探进宫百户的左耳耳孔。
宫百户浑身一震,搬运桌子的动作顿时停住。
接着他这五大三粗的身躯,腰一拧,坐到了妆台的小花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