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村长进了屋。
屋中陈设很简单。
一张条案供奉着先祖牌位。
中间一张原色方桌。
招呼田百户他们坐下,老翁便说要去烧水煮茶。
看他那个慢吞吞急死人的速度,烧完水天都亮了。
田百户急忙拦住他:“老人家,别忙活了!此次有事相询。”
老翁间歇性耳聋又犯了,啊了半天,被田百户按住坐在了凳子上。
“老人家,请问村中女子接二连三吊死,究竟是什么事?”
田百户直接问道。
整个村子都被临时迁走,弄了这个老头儿在这,肯定是有用处的。
“什么事?”
老翁又问了一句。
田百户无奈叹了口气:“村里女人吊死的事!”
老翁这回听清了,他打了个哆嗦:“大晚上念不得,一念就来,不吉利!”
田百户简直想要掀桌。
手握住桌角,又强行忍耐。
对他这样的性格来说,这种半截半截答非所问的对话方式相当于受刑。
他偏生还不得不忍耐。
咬着牙关,重复了一遍。
村长家的那只黑猫,喵的叫了一声,跃上老翁的膝盖。
村长这才叹了口气道:“村子里啊,闹了讨死……那啥!”
“总是唆使着村中女子上吊。”
田百户急忙叫属下取来舆图。
“请问老人家,最开始死人是哪一天?哪一家?”
村长闭目回忆了一下,这才道:“是在八月初,村子西边的连家。”
田百户心中狂喜。
第一户受害人家,必然是触发了什么机制,才会招来那玩意。
这样一来他们也有了目标。
田百户又再问:“不知连家出事前,家中可有什么异常,或是发生过什么稀罕事?”
村长依旧是听了两遍才听清,他垂头思考。
时间久得,田百户都以为他睡了过去。
正想开口问时,他猛的抬头道:“事情发生前,连家娘子在野地里捡到了一只好看的花瓶!”
“那妇人还到处显摆呢。”
田百户精神一震,花瓶!
他又问还有哪些受害者。
老村长挨个将八家受害人名字报了。
田百户几人,围在桌旁,用熄灭的火把上沾的炭灰在舆图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