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依旧是以钱开道,给了周四一些银钱。
赵鲤看他随意出手又是一两碎银,看得难受的同时,回忆了一下之前沈晏塞给她的钱袋子。
沉甸甸的荷包里除了一些散碎银子,似还有些银票?
也就是说,这人可能揣着好几十万跟她走了两个里坊。
想想自己袋子里那两小粒碎银,贫富差距让赵鲤十分嫉妒。
她酸溜溜的视线,让沈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世间,钱能解决九成九的麻烦,再不济就花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有了手心里的一小粒碎银,周四也去了几份顾忌,干脆邀了赵鲤和沈晏进了他家。
周四的家一共六口人,他的老娘、妻子和三个孩子,便挤在一间窄小的窝棚里。
进去赵鲤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鱼腥,为了应对盛京的寒冬,这屋里的墙上、窗户上都贴了一层防风的鱼皮。
屋里搬得乱七八糟,连个坐处也没有。
顶棚低矮,像沈晏这样高大的,不得不低着头走路,以免磕上天花板。
周四急声道歉道:“对不住这位公子。”
赵鲤印象里,爱洁又有点龟毛的沈晏却没有露出不耐神色。
他微微摇头道:“不必歉疚,并不是任何人的错。”
说话间,周四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同样低矮乱糟糟的厨房。
家中面积有限,周四就在厨房旁边搭了一个小间,他的三个孩子平常就住在里面。
屋中充满着咸鱼的气味。
赵鲤环视这间厨房。
这处是典型的大景民宅厨房,脏、乱、窄小。
灶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锅灰。
若是站在灶台前面,赵鲤这样身高的人,视线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见河面。
赵鲤从河面收回视线,周四正好拉开了那小间的门:“那日过后,我幺儿便成了这般模样。”
木柴拼接的门一碰就散架,门里一张脏得像是干海苔的草窝床。
床上一个十分消瘦的孩子,正团身蹲坐,面朝夯土墙壁,一边坐木马一样摇晃身体,一边碎碎念道:“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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