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下腹部到胸口被赵鲤快刀劈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卢照的攻势却被他侧头化解,最后劈在了肩上,几乎将林知的半个肩头剁下。
喷射的血混合着内脏,因人体内部的压力从伤口喷射而出。
漫天血雾,均匀的涂满了整个房间。
赵鲤三人避无可避,被淋了个通透。
林知咳嗽两声,踉跄退了一步,鲜血涌出他的口鼻。
倚靠着墙壁,缓缓的滑坐下去,在墙面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
正对他的赵鲤只觉得眼前一红,急忙闭目侧头躲避,却还是被淋了一头一脸的血。
她心中一跳,担心林知的血中藏着南疆朱提的虫,闭着眼睛后退一步,就伸手去摸圆桌上的酒壶。
但她刚伸手,便觉得面上一凉,酒气浓烈的液体泼在了她的脸上。
然后一只大手,就着酒液在她脸上揉馒头一样搓了一把,给她擦去眼皮上的血。
赵鲤强忍住酒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感,张开眼睛一看,沈晏半边身子都是血,正拿着酒壶往她身上淋。
南疆蛊术中的虫虽然可怕,但也最是畏酒。
看沈晏自己也一身狼藉,赵鲤急忙道:“沈大人,你自己留一些。
沈晏却不听她的,将壶中剩余的酒液,洒在了赵鲤身上,同时摆手示意无事。
“别争了,我这有。”
卢照及时说道,他举了举手上小半壶酒,往自己手心里倒了一些,胡乱擦了把脸,然后抛给沈晏。
沈晏稳稳接住,也用剩余的酒擦了脸。
三人的视线,这才转向坐倒在墙边的林知身上。
“死了吗?”卢照吐了两口唾沫问道。
按照常理,受这样重的伤,一般绝无存活的可能。
但赵鲤跟这样的鬼东西打过无数次交道,这些人的手段和诡计多端,她铭记一条法则——永远不要放下戒心,要做就一定做到最绝。
漏掉某一条,都有可能在未来带来无数麻烦。
赵鲤仔细观察着地上,肉眼看去已经没了呼吸的林知。
“不确定。”赵鲤摇摇头,就去找刚才丢下的手弩,“别靠近,等我多射几箭,待会套出去烧了。”
她的话音刚落,房中传出两声低低的笑声。
这笑声低沉尖细,好似在课堂上看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又得强忍住,憋在胸腔里,低低的闷响。